是不分家不休妻王枝松就沒法恩科。”
邵雲安開口:“朝廷今年的新政,凡是參加科考的學子,多了一道手續,必須有學府夫子的保舉信才行。永修縣只有兩位學府夫子,一位是師兄,一位是我爹。學府夫子要保證保舉的學子品性佳,家風良好才行,不然如果被查出學府夫子保舉的人與事實不符,那要負連帶責任。”
趙元德張大嘴,秦娘一聽,明白了:“以王枝松的品性和家風,那肯定是無望了。小老爺,他們肯定會來找您。”
邵雲安冷哼:“找我幹什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他跟我是什麼關係?我憑什麼為了他搭上我爹和師兄的名譽。他們要分就分,要離就離,都是自作孽。元德大哥,謝謝你來告訴我。”
趙元德卻有點擔心:“他們鬧得很兇。王朱婆子要是真豁出去了,你們還真讓她賣身為奴啊。到時候鬧得你們家宅不寧。我看呀,你們不如出去躲幾天,她找不到人鬧也沒用。”
“不躲。現在不是我怕她,是她怕我。再說,我現在躲了,能躲一輩子麼。王枝松今年也不過十七,今年不能考,還有三年後呢,難道我每次都躲啊。不管她。她要敢再跟我胡攪蠻纏,不認契書,我就要她知道什麼叫後悔。”
見邵雲安絲毫不怕,趙元德也只能說:“石井不在,他們若真來找,你自己也當心,我是怕他們狗急跳牆,最後跟你來個魚死網破就壞了。”
“好,我會提防的。”
“那我回去了,河子還在做柚子茶,我得幫著。”
“那你快回去吧。趙叔肯定很頭疼吧?”
趙元德笑道:“頭疼啥,他們要分要休都是他們的事,我爹跟我娘在旁邊看笑話呢。反正博哥兒不在家,隨便他們鬧,還不怕村裡人笑話死他們。”
“呵呵,好,那元德大哥慢走。”
“哎哎,別送了,我自己出去。”
趙元德走了,秦娘在一旁問:“小老爺,您要不要跟大老爺說一聲,還有王爺那邊,免得他們真鬧上門來擾到王爺。”
邵雲安想想,說:“我先去見師兄。王爺那兒等他們真鬧上門來再說。”
“好。”
康瑞正在看蔣康寧給他的那份名冊及對應的個人資料。邵雲安端著柚子茶進來了,康瑞問:“你那個泡芙做好了?”
“快了,師兄要不要嘗一嘗?”
“自然要的。”
把柚子茶端到師兄面前,邵雲安兩手撐著書案,說:“師兄,王朱婆子一家打起來了。”
“嗯?”康瑞抬眼。
“學府夫子保舉信的事王枝松好像知道了。王大力估計是為了他,要休妻分家。”
康瑞蹙眉:“王枝松的保舉信,我是要寫的。”
“啊?!”邵雲安的第一反應就是:“師兄,您不要命拉!您給他寫保舉信,不怕別人舉報您啊!”
康瑞瞪了邵雲安一眼:“這是皇上的意思。”
“啊?!”
康瑞抬手闔上邵雲安的下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邵雲安驚呼:“皇上還知道王枝松?還管他的保舉信?他有那麼大臉?!”
康瑞:“你呀,聰明勁兒去哪了。皇上哪裡會在乎一個無名小卒,還不是為了你。”
“我?”邵雲安只會重複了。
康瑞道:“此事也是我離京前恩師告訴我的。你和石井的家事,皇上怎能不知。以王枝松的名聲,這保舉信是斷沒希望的,但皇上想到屆時他們一家定會又找你和石井的麻煩,不管你們怎麼斷,那家人只要抓著石井與他們的血脈這一條,你們就難斷得清。皇上此舉就是不讓石井為難。要王枝松去考,卻是根本沒可能考得上,他才學不精,也怨不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