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有太醫拿來解毒丸,永明帝卻不肯吃。白蘇巖大聲呵斥他:“皇上!您是想齊攸如此痛苦卻還要擔心您嗎!”
這句話砸在了永明帝的軟肋上,他張嘴服下解毒丸,卻是不肯放開代齊攸。代齊攸在永明帝的懷裡疼得大叫,一直看著他下身情況的寧牧是一頭一臉的汗水。寧牧一手按著君後的腹部,眼裡不時滑過疑惑。
“千歲,您用力,請您務必跟著臣的手用力。”
“啊——!”
隨著君後的用力,更多的血水湧出,永明帝的眼睛都紅了:“不要讓齊攸用力了!他的血流得已經夠多了!”
“皇上,這種時候您更要聽太醫的!”白蘇巖抬手搭在代齊攸的額頭上,“齊攸,你用力,你伯父、你四哥都在外面等著你平安,你一定要撐下去!”
“啊啊——!”
代齊攸只覺得自己的肚子要裂開了。他的面前陣陣白芒,沒有聽到周遭的驚呼聲,沒有聽到寧牧大喊:“有什麼東西出來了!千歲!用力啊!”
“齊攸!用力用力!”
代齊攸只能聽到緊貼著的胸膛震盪出永明帝的聲音。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用力,他已經再也使不出力氣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痛到麻木的下身出來了,代齊攸的眼前一陣黑暗,再也什麼都感知不到了。
“齊攸!齊攸!”
懷裡的人身子突然癱軟了下來,永明帝的身體一晃,眼前也是陣陣發黑。白蘇巖及時扶住他:“皇上!寧醫首,你快看看皇上和千歲!”
而此時的寧牧,卻是呆呆的看著從君後的腿間流出來的拳頭般大的血肉,無法反應。
景幽宮內突然沒了動靜。永明帝下令禁衛軍封鎖整個景幽宮,任何人不許離開。而傳出的訊息是君後代齊攸似乎被人下毒了。
而真實的情況是。
內室,雖然換了新的床褥,又點了薰香,房間內仍能聞到幾絲血腥氣。床上,君後平躺在那裡,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可是走近了看,就會發現,他的呼吸平穩,臉上也沒有絲毫的痛苦,只是睡著了,力竭的睡著了,睡得異常的安寧。
同樣換了身龍袍的永明帝坐在床邊,雙手握著君後溫涼的手,抵在自己的嘴邊,沉默的看著熟睡的人,此時的他,不接受任何人的打擾,也無心去管外面的任何事情。卓金和郭遜站在角落裡等著皇上的隨時召喚,兩人是頻頻低頭抹淚。
外間,所有的太醫正在小聲的商議,翁老、代老將軍、白蘇巖坐在一起等著太醫們的最終定論。代明戈被代老將軍派回將軍府報信去了。
商議了許久,太醫們全部點頭,同意他們最終得出的定論。翁老、代老將軍和白蘇巖的腰背立刻挺直了不少。寧牧轉過身,對三人行禮,然後點了點頭,白蘇巖站起來腳步很輕地走進內室,走到永明帝的身後,低聲說:“皇上,太醫們得出定論了。”
永明帝的身子一震。深吸了口氣,他把代齊攸的手放進被子裡,又給代齊攸掖了掖被角,站了起來。
“卓金,郭遜,你二人守在這兒。”
“是。”
永明帝隨白蘇巖一起走了出去。寧牧立刻過來躬身道:“皇上,臣等商議之後,得出了定論。”
“說!”
寧牧又是一個躬身,說:“皇上,千歲的面板和七竅滲出的黑血確實為餘毒。臣等為千歲號脈之後,發現千歲體內已再無餘毒。”
永明帝的神色一緊:“真的已經沒有了?”
“是。確實是沒有了。”
永明帝握緊雙拳:“那令君後一直流血的那塊血肉,又是什麼?”
寧牧垂眸,面有難色。
“說!”
寧牧卻是跪下了,其他的太醫也都跪了下來。寧牧磕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