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說:“順著路過去,最後一個岔口往北拐,院牆最矮的那家就是。”
“多謝。”
車伕駕車過去。
馬車離開後,村民們聚集在一起議論起來。
“又是誰來找石井啊?”
“昨天不是剛有個坐馬車過來找他們家的麼,又是那家?”
“不是,馬車不一樣,昨天來的人聽說是一丈軒的掌櫃,走的時候是帶著東西走的,肯定是又跟他們家做成什麼買賣了。”
“這石井娶了個男妻還是娶對了,瞧他家的日子過得多紅火。“
“別說他家的日子了,咱們不都跟著沾光了嘛。”
“哈,那老王婆子一家估計悔得腸子都青了。”
“別說老王婆子一家,那王族長肯定也悔死了。瞧王家那童生郎,回村這麼久了,一次都沒去王族長家一趟,別說給銀子,還想貪他家的銀子,喲喲,真是不嫌丟人喲。”
“可不是嘛。我瞧他家那童生郎往後可不一定能考上功名呢,那童生郎在縣上郡出名啦,我前幾日去縣上買布,那掌櫃的一聽我是秀水村的,就問我認不認識一個叫王枝松的童生郎,哎呦,我當時都替他噪得慌。”
“他那是活該,沒想到私下裡心那麼狠。青哥兒那麼小的孩子碰掉他的書都要被罰跪一夜,要我是石井,非揍他一頓不可。”
對王石井的八卦就這麼轉到王枝松身上去了。村裡很多人家掙了錢,到縣上去的次數就多了,王枝松的事情經由縣學傳出來可謂是滿縣皆知。縣學裡的學子什麼身份的都有,私下裡一議論,那還不是一傳十十傳百,變成眾所周知的“秘密”麼。只有大門不出的王枝松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出名了,還一心想著到縣上租房子住,遠離村裡的閒言碎語,等待明年的大考。
車伕很容易地找到了院牆最矮的那戶人家,把馬車停在路邊,車伕旁的一位大漢跳下車,掀開車簾:“大人,到了。”
車上的人探頭看了眼,扶著大漢的胳膊下了車,道:“去敲門。”
大漢去敲門,裡面傳來孩子的聲音:“來啦,誰呀?”
“請問這裡是王石井家吧。”
因為邵雲安的男妻身份,來的人都不會說是找他(哪怕其實是來找他的)。
“是。”
隨著這一聲,門開了,是個男孩子,那位大人上前:“你爹和小爹在家嗎?”
王青愣愣地看著這位氣質不凡的年輕叔叔,下意識地點頭:“我小爹在,我爹出去了。”
邵雲安這時候從屋裡出來:“誰啊?”
一抬眼,愣住了:“縣……”對方的手勢讓他嚥下了後面的“令大人”。
蔣康寧抬腳走進來,敲門的大漢關上了門,並沒有跟進來,邵雲安眨眨眼:“大人,我該說跟您心有靈犀嗎?我和井哥正準備去看您呢。”
對方也是一愣,然後呵呵笑了:“這靈犀得好。你們也不用去縣衙找找了,本官自己來了。”
王青身子一抖,邵雲安把他拉過來:“青哥兒,叫大人。”
“大人!”王青趕緊行禮。王妮也出來了,邵雲安把王妮拉過來讓她喊大人,兩個孩子面對“大人”都緊張不已。
“青哥兒,你和妮子去喊你們爹回來,說家裡來了貴客。你們爹在新宅那邊。”
“嗯!”
王青拉住妹妹的手,緊張地跑了,邵雲安引蔣縣令進屋。
蔣康寧跟著進屋,嘴裡打趣道:“本官聽說邵公子最近沒少掙錢吶,不僅買了一大塊宅基地和三十畝田,還買了一座山頭,我那衙司昨日還跟我說,這秀水村出了個有錢的大戶。”
“呵呵。意外意外,我也沒想到這錢怎麼能這麼好掙。”
蔣康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