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宮主,您這兒可能辯出劫人的……都是什麼來頭?」七月面露焦急,趕忙問道。
柳霜霜有些難堪,「那幫人都穿著黑衣,武功招式……各不相同。但與我交手那位,內功倒很是不錯。我每次想要使媚術,都被他硬生生一掌隔開。不過,既然我事情沒做到,無功不受祿,這東西,還是還給你們主上吧。」匆匆從懷裡掏出一物擺在桌上,柳霜霜轉身就溜了——自己這回兒事情辦砸了,晏大宮主怕是要氣得七竅生煙了,她還是先走為妙。
「柳宮主!」七月要去攔她,卻見迎面甩來一條鞭子。
柳霜霜頭也不回,「別來找我啊!要找就找劫道的去。我春柳宮還傷了好些個人呢。」
七月無奈,只得帶著訊息退回屋內。
「主上,夏姑娘她……」
「人呢,我聽到柳霜霜的聲音了,是帶回來了嗎?咳咳。」晏奚很是熟練地擦去嘴角點點血跡,較之半年前,此時的他半倚榻上,看著清瘦了許多。
七月緊了緊拱著的雙手,一鼓作氣道,「夏姑娘出了雲山,就被人劫走了。柳宮主說,懷疑劫她的……可能是與夏姑娘一夥的。」
一夥?晏奚神色立時冷了下來,起身從榻上站起,「準備一下,本座要親自去找找。」
「主上。」七月立時攔住,「您的身子……」
「本座好得很!」
第56章
回到師門的日子,南衣感覺時間彷彿變得柔軟了。
不用再成天擔心木魂蠱,擔心易容會暴露,擔心小命被人捏在手上。
許久都沒有這種踏踏實實的感覺了,就好比奪命奔跑了許久,忽然就緩了下來。木山種種,夏樟宮種種,好似大夢一場。想到自己還做過幾個月的冬柏宮宮主,她就覺得不可思議。
看到南衣發愣地看著窗外,北庫上前晃了晃手,「師姐,你在想什麼呢?」
視線凝到北庫身上,南衣揮了兩下手中扇子,「我在想啊……今天真挺熱的。」
「是啊,都透不過來氣了。」北庫點點頭,往她扇風的方向站了站。
今日悶得不行,瞅著天色像是要下雨。
東方雨從一早開始就不大舒服,喝了藥便一直躺在屋裡,胃口也不怎的好,中午只吃了半碗粥就說吃不下了,哼哼唧唧地咕噥道,「為師想吃肉,大魚大肉。等到了下面,一定要好好吃上一頓。」
那話聽得南衣和北庫眼淚都下來了。
東方雨如今是沾不得半點葷腥,不然便會吐得昏天暗地,好幾回胃裡都吐出血來了。
看了眼窗對面的屋子,聞著院裡漫著的中藥味道,南衣問道,「師父這病,都找什麼人診過?」
北庫搖了搖頭,「能看的都看過了……莫神醫也看過了。只說是油盡燈枯,迴天乏術。」
連病症名字都不提了,這便是真沒辦法了。
南衣輕輕嗯了一聲,心中堵得怪難受的,眼眶眼看著又要紅了,她快速揮了兩下扇子,涼風刺得鼻頭也酸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她把扇子往北庫手裡一塞。
「屋裡悶得慌,我出去走走。大師兄回來的話,記得幫我說一聲。」
北庫握著扇子柄,乖巧地點了點頭。
南衣伸手摸了下她的腦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北庫搖頭,「我也想睡會兒。」
聞言,南衣叮囑了下,「那你睡的時候腦袋別衝著窗,吹著了頭疼。」
「嗯嗯嗯。」北庫點著小腦袋,沖她揮了下手,「那師姐你別走遠了。」
「就門口溜達下。」南衣擺擺手,走了出去。
南衣沿著門口的石子路不緊不慢走著,想著等會兒若是下雨了,回去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