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打量了一下,南衣瞅準了一位路過的農夫。
「勞駕,想問下,這個有湖山莊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農夫扛著鋤頭,粗著嗓道,「就是李員外的莊子,住了不少人,那李員外原本是個大官,告老歸鄉後就在這住下了。」
李員外?這裡不該是清夏閣的地盤嗎?
南衣更是摸不著頭腦了,「那請問,清夏閣和有湖山莊是個什麼關係?」
南林一帶,清夏閣雖然是個小門派,但也算有知名度。
「清夏閣?」農夫臉上很濕詫異,「清夏閣不是沒了嗎?」
「沒了?」南衣也是滿臉詫異,「什麼沒了?」
農夫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夏閣都散了啊,那位夏真人云遊四海去了,聽說她的徒弟死了一個,還有一個就嫁給了有湖山莊的大少爺。」
清夏閣解散了?師姐嫁人了?南衣驚訝到無以復加,一時都說不出話來了。
「小兄弟,俺還要到前頭看田,走啦。」
「哦。多、多謝。」
路上很快就剩了南衣一人,看著那條去往有湖山莊的路,她一時有些不敢走進。
難不成因為自己身死,清夏閣才出了這麼大變故?
當年,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太多,一直沒和清夏閣打聲招呼說自己其實沒死。師姐又是個實心眼的,說不定就因為這事一直自責,然後夏真人夏師父她也因為自己的死訊難過傷心,這才散了清夏閣,雲遊他處?
南衣腦海中已經形成了一條完整的邏輯線,正在感慨中,忽聽得不遠處傳來了人聲。
「小心。走慢點。」
「就走兩步,不礙事。」女子語氣平平,隱帶柔意。
「還是小心點的好。」
來的是一對夫妻,那妻子已經有了身孕,正在丈夫的攙扶下沿著青石板路慢悠悠走著。
他倆身後跟著的是一輛馬車,還有一眾僕役。顯然,是原本該坐馬車的妻子興起想要散步,這才下了馬車,走起路來。
只見男子面容俊逸,身材修長,正小心地攙扶著妻子,面色溫柔,眼中滿滿都是妻子。
而那妻子……
隨著二人走近,南衣是越看越面熟,這鼻子、嘴巴、眼睛,活生生就是胖了一圈的夏素寒,她那實心眼的好好師姐!
「有知……」察覺到一旁投來的熱切視線,夏素寒單手抱肚,拽了下扶著自己的男子,眼神示意了下不遠處的南衣。
此時的南衣扮的是一個少年模樣,正一瞬不瞬瞧著她。
男子看到了少年視線,察覺此人怔怔瞅著自己妻子,面上立時拉了下來。
「來人,把佔道的給清了。」
「是。」
原本跟在後頭的幾個家丁一起走到了前面,徑直來到了站在石碑旁的南衣面前。
「這位,你踏著有湖山莊的地了,麻煩讓讓。」
雖然沒動手,但幾位家丁都挽起了袖子,氣勢洶洶,站成一排,攔了南衣看向少夫人的視線。
南衣摸了摸鼻子,腳下沒動。
「說你那!聽見沒!」
看她沒反應,家丁直接又圍近了一圈,想以氣勢嚇退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少年。
「咳咳……」南衣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師姐,我回來了。」用的是女聲。
原本小鳥依人靠著夫君的夏素寒突然就挺直了身子。
「你小子,說話還這麼娘裡娘氣……」一個家丁面露嫌惡,準備動手把南衣拉邊上。
「慢著!」中氣十足的一聲吼,正是懷有七個月身孕的少夫人。而後,這位少夫人一把甩開身邊夫君,健步如飛就走了過來。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