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依側開身子,將顧雲禾與她身後的中年男人放了進來。
中年看著五十出頭的樣子,只是頭髮卻白了大半,但是身子骨看著又十分硬朗。
陸一依也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中年男人一會兒,差不多就可以確定他和顧雲禾的關係了。
陸一依深吸了口氣,看向了顧淮序,“阿序,是雲禾姐他們來了。”
顧敬亭進屋後,視線就落在了病床上的顧淮序的身上,但看到他的那張臉時,顧敬亭的身子狠狠地晃了晃。
“是了,是了!就是了!”顧敬亭喃喃道。
他在看到顧淮序的時候,就可以確定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就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兒子。
“淮序,這是爸爸,顧敬亭。”顧雲禾介紹道。
顧淮序也在看著中年男人,他深吸了口氣,說道,“我還不是很習慣,對於那個稱呼,我暫時叫不出口,請你見諒。”
顧敬亭也是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我知道,爸都知道,聽你姐姐說,你現在的名字叫顧淮序,我可以叫你淮序嗎?”
“可以!”一個名字罷了,顧淮序還不至於過多糾結。
陸一依正準備去搬椅子過來給他們坐,顧雲禾留意到的時候,趕緊走了過來,從陸一依的手裡接過椅子,“你現在懷著身孕,可不能搬這樣的重物啊。”
陸一依微愣,“沒事,這不重!”
“那也不行,給我。”顧雲禾道。
陸一依也沒有堅持,就把椅子交給了顧雲禾,她搬著椅子放到了顧敬亭的身後,“爸,坐下說吧!”
顧敬亭有些激動,此時身子都有些顫抖,最後在顧雲禾的攙扶下,這才坐到了椅子上。
陸一依來到床的另外一邊,坐在了顧淮序的身邊。
手偷偷的抓著顧淮序的手。
這個時候,顧淮序的心裡肯定也不太好受,陸一依也希望自己能夠多陪陪顧淮序,這樣他的心裡或許也能好受一些。
顧淮序捏了捏她的嘴尖,就好似在安慰陸一依一般。
夫妻倆都沒有急著說話,只是相互對視了一眼。
“淮序,你的傷怎麼樣了?好些了沒有?聽你姐姐說你當時傷得很重。”顧敬亭擔憂地看著顧淮序,也不清楚他的傷如何了。
他倒是想上手檢視一下,但是他們父子這麼多年沒有見,他也擔心自己到時候嚇著顧淮序,反倒是讓顧淮序不願意認他。
“已經好很多了,過兩天就能出院了。”顧淮序道。
顧敬亭聞言,原本懸著的心也跟著鬆了口氣,他說道,“好,那就好,只要沒事就好。”
“對了,你媽她也來的,只是你媽的身體不好,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她的身子骨有些受不了,現在就在醫院的住院部裡,你姐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也有一絲懷疑,你別怪爸,這些年我們接到太多找到你的訊息,最後都是失望的。”
“我想著自己先來見見你,等到確定的時候,再帶你媽過來看你,她的身體太差了,已經受不了任何打擊了。”顧敬亭嘆息道。
這些年,妻子幾乎每天都做噩夢,夢到顧淮序出事,每天她都過得膽戰心驚的,他們根本就不敢拿這樣的事情打賭。
所以,只有真正確定了顧淮序的真實身份,這才能夠心安。
“她身體不好?”顧淮序問道。
“你媽那是心病,但加上你被拐走之後,你媽成日成夜的心悸,最後還伴著噩夢,每次都夢到你出事,醫生說她神經太緊張,放鬆不下來,身體就這樣生生熬垮了。”他們也不是沒有勸過妻子放寬心,可孩子丟了。
她恨不得去死,甚至覺得自己活在這世間,都是一個錯誤。
光是想到這些,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