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從來不缺少阿諛奉承的人。這些人天天圍著她打轉,不是因為友情,而是因為利益。把他們叫過來送死,她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
吳芝繁開啟通訊錄,表情馬上僵硬。
她忘了,這是於澤的備用手機,不是她自己的。通訊錄裡沒有那些跟班的電話號碼。
“怎麼了?”花蕊明知故問。
吳芝繁半腐爛的眼瞳幾乎因恐慌而破碎。
她的腦袋裡浮出兩串號碼,一串屬於父親,一串屬於母親。她如果想活著,只能再把母親叫過來。
“柳、憫、君!”吳芝繁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
一隻蒼蠅落在她渾濁腐臭的眼球上,輕輕舔舐她的怒火。
要不是柳憫君剁碎了她的手機,她不會落到這樣的絕境裡!
再想想,再想想,不要慌……除了媽媽,還有誰的號碼是自己能記住的。
吳芝繁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眼裡流出血淚。更多蒼蠅飛過來,密密麻麻在她臉上舔舐。
沒有了……
沒有了……
秦康順顫聲喊道:“孩子,你別做傻事!你父母生你養你,給你最好的物質條件,你不說報答他們,也不能——”
他的話被吳芝繁顫巍巍的聲音打斷。
“喂,媽媽。”
只一聲喊,淚水就已決堤。
“媽媽你能來救我嗎?對,我在大通山的迷霧山莊。我病得很重,想見見你。好,我等你。”
在極致的痛苦中,吳芝繁字字泣血地說道:“媽媽,我愛你。”
“繁繁,我也愛你。你別怕,媽媽馬上就來。”
母親的聲音像溫暖的泉水,也像遼闊的天空。她的愛可以治癒一切,包容一切。
吳芝繁結束通話電話,開始大哭,一聲聲地說著對不起。
秦康順老淚縱橫,痛心疾首。顧蓮閉上眼睛輕輕顫抖。
原來最可怕的不是那些黑霧,也不是蠱惑人心的花蕊,更不是變態的白高朗,而是人性喪失的一瞬間所顯露的極致醜惡。
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
“乖孩子,你也做得很棒!”花蕊半蹲下去,捧住吳芝繁的臉,將黑氣渡入她口中。
“你這顆心已經黑了,那就讓它更黑一點。”紅唇退離的時候,花蕊輕輕拍打吳芝繁的臉,露出病態的笑容。
顧蓮睜開眼,惡狠狠地罵道:“吳芝繁,你記住,你媽媽是被你親手殺死的!”
“你閉嘴!要不是你說要給我爸媽打電話,柳憫君那個瘋女人也不會搶走我的手機!是你害死了我爸媽!你才是殺人兇手!”
吳芝繁爬起來,撲向顧蓮,發瘋一般撕打對方。她需要找一個替罪羔羊,這樣才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顧蓮的手腳均已腐爛,無力反抗。
花蕊越過兩人,走到秦康順身邊,彎腰說道:“把你的同事叫過來,你也能活著出去。”
秦康順輕鬆一笑,“花小姐,我不會給任何人打電話。而且我偷拍了你們的影片,發給同事。他們不會來救援,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你確定影片可以發出去?”花蕊歪歪腦袋,笑容戲謔。
秦康順臉色微變,拼命舉起手機看了看,卻見那影片下面是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傳送失敗了!
“你可以慢慢考慮,我等你。”花蕊胸有成竹,笑著走向顧蓮。
她幽幽開口:“白高朗有很多情人,但他最喜歡的不是我,也不是我姐姐,而是你姐姐。他常說你姐姐身上散發著純潔的味道,讓他很想摧毀。”
花蕊一腳踹開吳芝繁,蹲下身看著顧蓮。
顧蓮瞪大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