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瘮人。
秦康順是個半死之人,不太惜命,強忍片刻後正準備為花蕊求情,卻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拿出來檢視,面色微變,呢喃道:“剛才被霧氣淹死的女人名叫葛蔓綠,她真的是殺人犯!”
這個訊息將眾人拉出恐懼的深淵,晃了晃神。
與一個殺人犯同坐一輛車,同處一個屋,還一起吃了一頓飯,在他們看來竟然不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因為更可怕的人物就在他們身邊。
“她殺了誰?”吳芝繁小聲詢問。
“她殺了她的情夫,用保鮮膜把屍體裹起來,塞在床底下三個月。情夫的老婆報了警,她就逃出來了。”秦康順搖搖頭,嘆息一聲。
“跟屍體住了三個月?她可真是……”吳芝繁不知道怎麼評價,不由閉口。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人心的險惡絲毫不遜於鬼怪。她面色煞白地縮回沙發,抱緊自己。
其餘人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安靜處,花蕊的尖叫就顯得更為淒厲,隨後是一聲聲的求饒,一聲聲的啼哭。
秦康順聽得五內俱焚,渾濁眼瞳暗暗瞥向坐在對面的兄弟倆。
小男孩還在擺弄那個骷髏玩具,大眼睛裡閃動著興致勃勃的光芒。他根本無法與普通人產生共情。他是一個冷心冷肺的怪物。
他的哥哥眼眸微垂,安靜地注視著他,神色溫柔。這人可以共情,但物件只限於他的弟弟。
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來歷?莫非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
當秦康順的忍耐即將觸底時,引路人忽然抱著小男孩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走向保姆房。
那個小小的骷髏玩具吊在半空,像活物一般轉動腦袋,空洞眼眶掃過所有人的臉。
眾人心下一驚,紛紛低頭。
“好了,停下吧。”引路人溫和的聲音從走廊那頭傳來。
慘叫聲隨之暫停,三個高大男人唯唯應諾。
“花小姐,我答應救你一命,所以我來兌現承諾。”這句話帶著一絲撫慰,聽在耳內很是溫暖。
眾人卻只覺骨髓發寒。
救命是這樣救的嗎?別以為他們沒看出來,指使那三個暴徒對花蕊嚴刑拷打的人正是喬法醫!他根本就是一隻披著人皮的惡鬼!他表面越溫柔,內心就越冷酷!
吳芝繁短促地哽咽一聲。其餘人咬緊牙關,僵坐原地。
柳憫君也忘了拆畫,臉色煞白地看向走廊那頭。
引路人抱著小男孩緩緩回到客廳,在單人沙發上落座。
鮑家三兄弟把奄奄一息的花蕊抬過來,純白地毯因為他們的行進灑落斑斑血跡。花蕊艱難地仰起頭,蓬亂髮絲裡露出一張青紫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