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又看向旁邊若有所思的容景謙:“景謙覺得呢?”
容景謙有些遲疑地道:“兒臣以為,二皇姐所言不錯,這些都是父皇的土地,不該隨意瓜分,自立獵場。但父皇仁厚,且君無戲言,既是已賞賜出的封地,怎可能輕易收回。除非,要他們自願奉還。”
“呵呵。”容常曦扯扯嘴角,“皇弟這話說的,他們又不是聖人,到手的封地怎麼可能自願奉還啊。”
容景謙並不受影響,繼續道:“兒臣聽聞,邊塞密雲宣府大同這些日子,因終日落雪,已發了雪災,不少人被活活凍死或餓死,父皇不妨以此為由,要求有私人獵場、馬場的王公貴族上交所獵之物作為禦寒物資,且這獵物,數量還得有所規定,譬如熊皮幾張,狐皮幾張……若無法上交,便折為高額的錢財。大皇兄前幾日選宅子的時候說過,這些人圈了地,極少真的打獵,何況這時候天寒地凍,獵場內幾乎沒有動物,他們只能交錢,若數額過多,自會甘願上交獵場的。”
容常曦在旁邊已經徹底震驚了——她根本連邊塞鎮子發雪災的事情都不知道!
皇帝與呂將軍也很意外地看著容景謙,容景謙說完,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似地,頭低的更低了:“兒臣只是隨口胡言……”
皇帝道:“不,景謙你說的很好,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沒有了獵場,到了春天,該多麼無聊?所以你的想法,需要完善一個地方——朕的獵場,也應該對他們開放。朕以身作則,這些人的怨氣,就更得消了。”
容景謙立刻道:“是兒臣駑鈍。”
皇帝搖頭:“景謙你不過十歲……噢,過了年,應當算是十一歲了,能想到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已十分不易,還有常曦,你今日忽然提出這個,讓朕很是欣喜呀,朕的皇子公主,到底還是聰明的。不過,今日之事,你們兩個小不點,誰也不許往外說,知道嗎?你們說的都對,但,遠不到實施的時候。”
容常曦現在都快氣炸了,但還是和容景謙一起點頭,皇帝揮揮手,讓他們兩個單獨出去玩,眼見著容常曦和容景謙離開了,皇帝笑著對呂將軍說:“我從前倒是沒看出來,景謙是個如此有想法的孩子。”
呂將軍道:“七皇子的性子確然內斂沉穩。”
皇帝沉思片刻,道:“景謙大約確實是受了些委屈,我之後可得好好警告一番景興,不許再胡鬧了。”
呂將軍搖頭:“皇上,微臣卻以為,正如七皇子所說,五皇子雖然推他,但都是小孩子,力氣有限,是七皇子自己站不穩,聽他意思,也是希望能依靠自己站穩。”
皇帝一笑,不再說容景謙,將話題重新引入正軌,談起方才容景謙提過的邊塞雪災之事了。
而屋外,容常曦氣呼呼的扶著牆走在前邊,容景謙默默地跟在後頭,容常曦心裡的恨意和怒意都要衝破天際了,一走出書房的院子,她就沒好氣地回頭對容景謙道:“你跟著我幹嘛?”
不回頭還好,一回頭她膝蓋就一軟,整個人往後栽倒,容景謙下意識扶住她,他自己也瘦的跟豆芽似的,比容常曦還矮還輕,兩個人勉勉強強站穩,容常曦怒吼道:“我要你扶嗎?!”
容景謙十分聽話地退後一步,鬆了手。
容常曦啪嘰摔在地上,屁股都要裂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在這種劇情後說這句話很沒有說服力但是:
這畢竟只是個言情文啊!最後男女主當然會相愛!會he!雖然現在完全看不出來,以後很長的時間裡都看不出來,但是會的啦!!!撓頭!
☆、陷害
容常曦這一摔非同小可,舊痕未愈又添新傷,加之急火攻心,又在床上生生趟了兩個月,眼看著雪落又了又融,湖凍了又化,連自己的誕辰都沒能爬起來,直到在白茫茫的紫禁城裡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