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被送走,外頭的天色也逐漸暗下來,一串驚天動地的爆竹聲後,下人們端著極其奢華的飯菜上來,容常曦與容常凝兩人單獨換了小桌,而其他幾位皇子也獨坐一桌,容常曦沒有什麼胃口,所有的菜都只夾了一點,略嘗一小口便放下,容常凝也同樣,幾乎沒有動筷子。
用過膳,這群男子便要向容景祺敬酒了,而因天色已暗,女眷們自該退場。
容常凝說自己身子不適,想立刻回宮,容常曦卻說想要再在二皇兄的院子裡走走,她經過容景謙身旁時,狀若無意地用手撞了一下他的手,暗示他切記之前答應自己的事情。
好在容景謙這次沒有騙她,容常曦在院子的假山旁等了沒一會兒,容景謙與華君遠便一道出來了,兩人看見容常曦,華君遠有些意外,道:“康顯殿下。”
容常曦撩了撩耳邊碎髮,輕聲道:“好巧。”
容景謙道:“皇姐不是有事想問華公子?”
華君遠奇道:“哦?殿下有何事相詢?”
容常曦一愣,緊張地向容景謙使眼色,她是讓他想辦法將華君遠留下來沒錯,但不是讓他把最關鍵的問題丟給她啊!
容景謙十分坦然地望著她。
“呃,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容常曦急中生智,道,“只是,你與平良縣主的事情,我無意中,得知了幾分……”
她實在是想不到自己能同華君遠說什麼,只好將容景謙給賣了。
華君遠倒是一點也不驚訝,顯然,容景謙早就告訴他了。
華君遠低頭道:“說起來,我還欠殿下一個道歉。”
容景謙恰到好處地道:“皇姐,辰元,我有些事要去同二皇兄說,先告辭了。”
他帶人來、將人留下、自己離開這三件事都做的極其簡單粗暴,但還好統統奏效,華君遠並未細問,點頭目送他離開,容常曦輕咳一聲,道:“道歉?為何?”
華君遠嘆了口氣:“若不是因我與瀟曼之事,殿下彼時可以早早回宮,又怎會平白遇橫禍。”
容常曦反應過來,立刻道:“那些刺客來的突然,與你有何關係,你何必要向我道歉。”
“還好殿下如今安然無恙。”華君遠道,“否則我實在愧疚難當。”
☆、意外
晚風輕涼, 容常曦臉上卻有些滾燙,她心頭也泛著一絲甜意, 說話也不由得嬌嗔了一些:“是嗎?可也不見華公子託景謙送些東西來以示關心。”
華君遠一愣, 苦笑道:“只怕於禮不合。”
容常曦頷首,臉越發地燙人:“是呀, 我已十六了, 應當要嫁人了……”
她猛地抬起頭,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亮晶晶的:“那日, 擊鞠賽……若你奪了金花球,會送給誰?”
華君遠意外道:“這——”
“——會送給我嗎?”容常曦鼓足勇氣道, “哪怕是, 當做愧疚的賠禮也好。”
華君遠也看著她, 兩人對視著,華君遠的神色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甚至有一絲憐惜, 可容常曦不敢確定,她不敢確定, 這分憐惜,是華君遠看到自己一往情深,又或者僅僅只是此刻月色給她造成的錯覺。
華君遠動了動嘴唇, 容常曦期待無比,正廳方向卻忽然傳來吵吵鬧鬧的鬨笑聲,華君遠的目光越過容常曦,朝那邊看去, 容常曦閉了閉眼,也跟著回頭。
隱隱約約的,一堆人擁著醉醺醺的容景祺出了正廳的門。
華君遠笑了笑,道:“二皇子要去新房了,這新婚宴算是結束了。”
容常曦莫名有些惱怒,道:“華君遠,你……你不要岔開話題,你回答本宮!”
華君遠的神色如常,微笑道:“殿下,微臣球技不精,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