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害了一次,卻居然都挺了過來, 最後……倒是自己摔死了。
容景睿將那沉香木拿走之後,一時間也不知有何辦法檢查裡頭是否真的有曼舌花水, 宮內御醫雖多, 可這曼舌花水也並非銀針一插就能完事兒的, 最起碼得是接觸過曼舌花的人,還得懂醫理。最後容景睿將那日給吳丹雪驗/屍的岳家平給找了過來,岳家平將那沉香木切下一小塊, 又是燻烤又是燃燒,最後確認裡頭是有曼舌花水無疑。
確認之後, 容景睿不敢耽誤,立刻將此事告訴了父皇,於公公等人大驚失色, 將這一批沉香木都給找了出來,這沉香木會定期從南海運來,路上十分小心,收入庫中時也會仔細檢驗, 每一批護送的人都會有署名,以便追責。
入庫之後,再由內務局宮人細心切割成適宜燃燒的大小儲存妥善,各個宮殿如有需要,可寫好單子,派人來拿。至於掌乾殿的,是一直都有送,再由於公公負責焚/燒。
經手之人、看管之人、切割之人都十分冗雜,這是個大問題,且沉香木只要儲存妥當,可放置上百年而不腐,焚燒時香味如初,所以其實每一批只要確定沒問題後,放入內務局時都不會刻意分批保管,切割後便會統一存放起來。
檢查過後,發現內務府的沉香木沒有問題,而已送來掌乾殿的這一盒,有一半都點了一些曼舌花水。
若這一盒盡數燒完,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這一批沉香木自是決不能再用了,容常曦認為皇帝會很快勃然大怒,下令追查究竟是何人敢在御用之物上動這樣的手腳,起弒君之心,然而一天過去了,掌乾殿那邊靜悄悄的。
但這絕不是說此事會這樣悄然揭過。
容常曦揉了揉眉心,起身推開窗扉。
秋末初冬,寒風凜冽,她很快又放下窗戶,想著這兩日應當要開始燒地龍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
容景謙已在大理寺待了兩日一夜,如果大理寺那邊定了容景謙的罪,那麼給父皇下毒的人,當真也是他嗎?
前世給父皇還有她下毒的人,也是他嗎?
容常曦正思索著,外頭傳來通報,說是容景思來了,容常曦回神,立刻讓人把容景思給迎了進來,容景思一入內,觀他臉色,容常曦便曉得他定是已知道曼舌花水之事。
容景思坐定,頗為開門見山:“常曦認為,是誰所為?”
容常曦搖頭:“我、我不知道。父皇想必已派人調查此事……”
“嗯。”容景思並不隱瞞,“父皇派我查明此事。”
容常曦一愣。
難怪容景思會這麼快得到訊息。
但父皇讓容景思來調查此事,難道是已開始懷疑容景謙……
“運送的人我今早已全部見過。”容景思沉吟道,“並沒有問題。內務局之人,有下毒可能的也都暫時關押,還有於公公,他主動願意接受審問,但也沒有什麼問題。”
容常曦憂心道:“出了這件事,才發現宮中沉香木竟然過了這麼多道手,誰都可以隨便動手腳……這該怎麼查啊,難道一個個嚴/刑/拷/打?”
容景思道:“既然沉香木這邊查不到,當然要從另一條路查。”
容常曦疑惑地看著他,片刻後明白過來:“曼舌花水?”
容景思點點頭。
曼舌花水極其稀少,能拿到手的更是少之又少,追本溯源,或許會有線索。
“這幾年去西靈山最多的便是我與景謙。”容景思看著她,輕聲道。
容常曦沉默了一會兒,道:“三皇兄,你是不是已經認定了,無論是吳丹雪的案子,還是父皇的案子,都是容景謙所為?”
容景思道:“景謙若有嫌疑,我不能偏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