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2 / 4)

欲其生惡之慾其死,討厭容景謙的時候,便要一股腦地討厭下去,發現容景謙並不討厭,甚至可以依靠時,又全心全意地要接受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在這府上的時光,讓她一時間又有些忘形了,可是容景謙一句輕飄飄的話,又將她打回原地,莊常曦嘴唇翕動片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沒有立刻走,容景謙卻一句話沒有再說,莊常曦才意識到——

自己居然在等。

她在等,容景謙接著說點什麼,解釋這句話,就像這些時間以來每一次,容景謙會說些乍一聽讓她不快的話,但又很快能解釋清楚,讓莊常曦喜笑顏開。

在她心中,容景謙早就不是那個冷冰冰,硬邦邦的臭棺材臉,甚至堪稱溫和溫柔,他已經許久許久沒有用任何方式傷害過她那可憐的自尊心,甚至一直在保護她,以至於此時此刻,莊常曦的窘迫感竟遠勝從前。

她轉身,從容景謙的房間裡慢吞吞地走了出來,她甚至不想跑,如果跑的話,就像是落荒而逃。

她終於想起來,自己在這裡只是暫住,是寄居,這裡是不安穩的金州,戰火連天,而她也遠沒有找到自己未來長久的棲息之所。

莊常曦心不在焉地走到之前的小院子外,卻發現姜聽淵和華君遠並未走,兩人似在說著什麼,姜聽淵臉上有些急切,華君遠卻淡笑著搖頭,神色無奈。

她們在說什麼?

下意識地,莊常曦覺得此事和自己有關,她心中微動,小心地挪動著步子,靠近華君遠和姜聽淵。

說來也巧,她靠近的時候,正好聽見華君遠道:“我與莊姑娘,絕無可能。”

大約是這句話從華君遠口中說出過太多次,莊常曦只覺得“果然如此”,竟不再覺得傷心,她轉身想走,不想聽華君遠繼續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原因,姜聽淵卻急不可耐地道:“所以我才問你……為什麼?從前,她是公主,你志不在此,我知道,可如今……”

華君遠道:“一年前,我離京時便答應過王爺,絕不會與莊姑娘有任何牽連。”

☆、憤怒

莊常曦從來沒看懂過容景謙這個人。

上一世看不懂, 這一世,以為懂過, 結果也只是以為。

她從來沒在容景謙面前隱瞞過——也無法隱瞞自己對華君遠的喜愛, 容景謙的態度也很不加遮掩:

你配不上辰元。

雖是如此,莊常曦半哀求半威脅他為自己牽橋搭線時, 容景謙倒也從未拒絕過, 她並沒想過,容景謙心中自己的配不上, 居然已經到了要華君遠保證不同莊常曦會有任何牽扯的地步。

一年前,正是容景謙在外打仗, 華君遠離京的時候, 那時, 她還是高高在上的康顯公主,容景謙卻已要華君遠許下這樣的承諾……

莊常曦在自己的屋子裡坐了很久,又找下人問了一下外頭的戰況, 才曉得圍城之危暫緩,金州如今城內頗為安全, 何況,也從未有人對她說過,不許去府外。

她沒有和容景謙說話, 容景謙也沒有來找過她,兩人冷戰了兩天後,莊常曦獨自一人去了府外,金州街道上如今也有不少棚屋, 金州風寒,這些棚屋做的十分牢固,起碼不太透風,裡頭住著的,也大多是身體強健計程車兵。金州之前遭屠,城內空空蕩蕩,住所倒是不少。

莊常曦溜達了一會兒,被當成是這城內僥倖活下來的女眷,一個大媽見她茫然地在街上行走,疑惑道:“小姑娘亂走什麼?這麼閒,不如去織坊幫忙!”

她更加茫然地看著那大媽,大媽以為她腦子不好使,搖著頭將她扯去織坊,說是織坊,其實就是個大屋子,裡頭有許多之前屠城時留下的破舊衣裳,不少是女子所用,如今天寒地凍,城內士兵的盔甲多有破損,衣服也帶的很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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