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這四個字,倒是讓容常曦頗有些觸動。
他入宮以後,沒從這些所謂的兄弟姐妹身上討著一分好,如今惡人頭頭容常曦態度驟然轉變,便是讓容景謙說希望容常曦如何,想必他也說不出來——他對容常曦,本就沒有什麼期待,尤其是在知道年俸的真相後。
容常曦只好也認真地想了一會兒,道:“那……想你所想,你心中快活的時候,我們同你一起笑,你生氣的時候,我們同仇敵愾,真誠且熱情地待你。”
容景謙重複道:“真誠待我。”
“嗯!”
容景謙瞥她一眼,道:“可皇姐方才還說,沒離開神殿,是因為太過愧疚。”
容常曦笑容一僵,脫口道:“你又知道了?!”
這傢伙知道解毒丸的事情?!也是,只要事後詢問一下葉瀟曼,她肯定什麼都說了,容景謙再稍加推斷,便可猜到幾分……
容景謙淡淡道:“皇姐對我毫無虧欠,不必違心待我……當然,若皇姐另有後招,也可隨意。”
說完,竟是瀟灑離開,容常曦接連被戳穿謊言,面色漲的通紅,等容景謙的歩輦已看不到了,她才遙遙怒吼:“容景謙!你以為你是誰啊!怎的如此軟硬不吃!!!後招,什麼後招啊!我都救了你一次,還能再殺了你不成?!”
***
容常曦在容景謙這裡吃了癟,元氣大傷,窩在昭陽宮裡思索了好幾日自己的計劃是不是真的可行。
正煩惱著,二皇子容景祺同敬貴妃找了上來,這還是他們在玉鐲事件後頭一回單獨見面,之前容常曦的接風宴上,容景祺與敬貴妃都幾乎沒有說過話,他們坐的頗為角落,仿若不存在,這時找上門來,表現的卻是頗為熱絡。
容常曦看著他的臉,想到他所做的腌臢事,很有點犯惡心,奈何她現在的形象是“與人為善”,也只能笑著應付他。
容景祺在容常曦對面坐下,先是說了一堆二皇兄十分思念你之類的屁話,而後話鋒一轉,道:“說回來,常曦你那個玉鐲找到了嗎?”
合著在這裡等她呢。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景祺記恨,三年不散。
容常曦就知道,以容景祺的性格,必然還記掛著這件事,若不是她非要在明泰殿掘地三尺找玉鐲,也不會牽連出屍體案,更不會導致容景祺在靜思園關了一段日子,現在看起來遠不如曾經趾高氣昂。
容常曦裝傻道:“不曾找到呢,莫非二皇兄有什麼線索不成?”
容景祺扯了扯嘴角:“我若有線索,當初就會給你,怎會由得你將我的明泰殿鬧的雞犬不寧?”
“話可不能這麼說,二皇兄,我那時只是想找回我的玉鐲罷了,至於明泰殿有什麼,我又如何能知道呢?何況,這也是二皇兄你自己的不對,你既然險些遭刺,就該立刻稟報父皇,一時心軟,後患無窮啊。”
容常曦是打算討好容景謙,卻沒打算連帶著討好容景祺,給他好臉色就算不錯了,讓她低頭,不可能。
她這樣一通裝傻搶白,容景祺嘴角抽搐,竟是不知說什麼好,眼前這個皇妹才十四歲,他能同她說什麼?
一旁的敬貴妃幾乎是從喉嚨中發出一聲冷笑,而後輕聲道:“容曦,你可知景謙有個貼身內監,名為福泉?”
容常曦裝傻道:“知道,他本是我明瑟殿的下人,名為福海,後來不知怎麼去了容景謙那兒,還改名了……是他吧?”
“是他,是他。”容景祺立刻點頭,提醒道,“常曦,你可知……明泰殿死去的那些人當中,就有真正的福泉?福海是他的哥哥。”
容常曦當然知道,但還是驚訝道:“當真?”
容景祺道:“當真。”
容常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