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的小宗門宣佈退出萬門盟,轉投入兩大宗門的聯合之下。
這裡說的宣揚和宣佈,是在邸報上。
如今叫那玩意兒邸報好像不太適合了,因為大部分邸報都不是從朝廷的渠道發出,而是大大小小的商會自己發的。其中大部分商會沒有每日出一份邸報的能力,只能改成兩天出一份,三天出一份,更有甚者變成了十天半個月出一份。
於是這些邸報被百姓們紛紛改名叫半月報,月報,旬報,三日報,雙日報,和最少的日報。
因為題材不像朝廷邸報那樣受限制——比如刊登明顯隱喻某兩人的話本——又因為競爭對手數目眾多,不像當年朝廷邸報那樣一家壟斷,只能拼命蒐羅引人注目的訊息來讓更多人買。沒過半年,竟然營造出了欣欣向榮的百花齊放之感。
並讓年末察看大供奉院收入的車山雪嚇了一大跳。
如此遠的事情暫不繼續說,在現在這個年初的時候,已經有幾家商會的報紙隱隱有要領龍頭的意思。其中一家便是青城劍門藥青峰之下的青城日報。
蒐羅京郊慘事的人是青城劍門最先一批來到京郊的門人,寫文章排版畫圖的人是林苑手下那批說書人。頭條上的檄文更是林苑親自出書,寫得所閱之人無不潸然淚下,繼而心中義憤。
那些叛軍們,比如長臂門,雖然攻佔了丹州城,但丹州城在這一百多年裡,早就潛移默化變成了長臂門的地盤,那些弟子們對鄉里鄉親也能把握好作福作威的度,因此名聲還不錯。就算曉得頭頂的人換了,但大部分人覺得新主子雖然沒上一個主子那樣可靠,但勉強也能忍受。
結果在日報上一看,那些他們認識的長臂門弟子,他們的兒子或兄弟,竟然在做那種會遭天打雷劈的壞事?
他們第一反應是不信,然後要去問長臂門留在丹州的人。
同時,前些天門人們在京郊收穫的金銀財寶糧食靈物已經運回丹州長臂門一部分。一箱箱堆在長臂門的庫房中,開啟箱子,還能看到不少金銀財寶上沾染的斑斑血跡。
沒有隨軍前去的長臂門弟子不會陷入京郊那邊人人搶劫我也搶劫,人人殺人我也殺人的氛圍,自然被這些東西嚇到了。
長臂門的長老們同樣如此,甚至忘記命令門人不許傳出去。
其實長老們命令了也沒啥用,這些收穫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送回長臂門的,想瞞住百姓都不行,更何況丹州城還有一隻麻雀加上孫大勇孫山主。
日報上的訊息被證實了,丹州城中,無數老人渾身戰慄,給自己身處叛軍之中的兒子女兒或兄弟姐妹寫信,或質問,或痛罵。
而京郊這邊,自大國師返回後,便有禁軍結成隊伍出城門,保護京郊百姓入城,遇上叛軍們也不手軟饒人。再加上越來越多的青城門人和斷刀門人,叛軍頭領不得不再一次收攏人馬。那些叛軍也漸漸冷靜下來,被髮暈腦子掩蓋住的良知漸漸發出微弱的聲音。
第一封家信來到的當夜,逃兵出現了。
第二天傍晚,幾個營裡消失的叛軍數量上百。
這個數字一日一日擴大,叛軍的幾個頭領這才發現,他們雖自稱為軍隊,卻一無規矩二無獎懲,而今匆匆下令沒收信件不準逃走,卻沒多少人真的聽話。
這樣的烏合之眾,想攻破鴻京的城牆是沒有半點可能的。虞操行原本也沒打算讓這些叛軍真的攻進鴻京,近十萬的數目,都是他為了某個目的準備的人牲。
但叛軍頭領可是相信虞操行說的,會里應外合開啟鴻京城門迎他們進去,從此“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大國師這個賤人不得好死。”。
現在虞操行被大國師一下炸死,他們怎麼辦?
叛軍營中人心惶惶。
等到逃兵人數近萬,叛軍的大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