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殺心,絕不會推遲到第二天做決定。
然而現在這個決定,他已經猶豫了四天。
並且,在他將一切傾述後,諶巍竟然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意,道:“原來你在為這種事杞人憂天。”
車山雪額角跳了跳,重複那個詞:“杞人憂天?”
“難道不是杞人憂天?”諶巍反問,“打個比方,七十多年前,你心悅我,卻不告訴我。因為你覺得我一定不會心悅你——”
“……等等?”
“——從你心悅我這件事開始想,你能一直思考到如果我發現了你的暗戀,你該用什麼手段對我殺人滅口,每個手段後面附上各種計劃一大堆。別打岔,這就是個比方。你這麼思考的問題在哪兒?在你除了第一個猜測之外,後面的每一個猜測都是基於前一個猜測做出的。實際上,你猜測的可能全是錯的,對的只有一件事,你心悅我。”
“……諶巍,”車山雪,“你今天嘴很欠啊。”
諶巍伸手,撫平車山雪皺起的眉心。
他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道“嗯,我飄飄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