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開,喚來一名管事,吩咐道:“娶三千兩銀票,孝敬郡主。”
管事強忍著才沒“啊”出聲表示困惑,應聲稱是,雲裡霧裡地走了。
“跪一回親王就能有三千兩,還算值當。”林策笑著站起身來,“回家想法子給王爺答覆,告辭。”語畢轉身,腳步輕盈地出門去。
燕王心裡則在盤算,要種多少棉花才能換成三千兩銀子。
實在有點兒肉疼。
他吩咐下人去傳話:“告訴太妃,我跟林郡主已經談妥了,如何都不會成婚的。”
他是無事一身輕了,李太妃得到訊息,卻是氣得不輕。她難道不是一番好意麼?跟眼下風頭最盛官職最高的林策成婚,益處不知道有多少,他卻私下裡攪黃了。不同意也沒事,為什麼不直接跟她說?為什麼要跟林策把話說絕了才知會她?
有個這樣的所謂的兒子,真就不如和小太后一樣,想法子弄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兒子。血統是不是夠純正,她才不在乎,橫豎老王爺早死了,管不著她,她一個繼室,百年之後又不能跟他合葬。
李太妃整日都憋著一口氣,到傍晚,掛上慣常的面容,去了外書房。
燕王剛服了藥,臥在床上閉目養神,聽得李太妃來了,循例請她進來,在背後加了個大迎枕,倚著床頭跟她說話。
李太妃坐著雕花椅,說了幾句場面話,轉而道:“給你選的那些侍妾一直是虛設,眼下也該讓她們盡本分了。”
“不用。”燕王淡淡地說。
“不用?”李太妃訝然,“難道要等來日的燕王妃安排這些麼?那樣可不……”
燕王語氣特別平靜,所以沒有任何情緒,“我說了不用。我房裡的事,只是我的事。”
“你這樣說,也太傷我的心了。”李太妃神色悽然,“是,當初是我堅持為你添新人進來,可我難道是為了自己麼?行,只當全是我的錯,可那些女孩子何辜?難道要在王府裡虛度一生?哪一家皇室宗親有這種規矩?”
“選王妃的事,您忙了許久,我也知道,便給您個交代。其他的,您真的不用管了。”
他那是什麼交待?對誰可曾有半分的好處?“我不是這意思。”
“不是便好。”
“你不喜歡那些人,也罷了。”李太妃瞧著燕王,愈發惱火,整了整神色,正色道,“再如何,王府不能實際上沒人服侍你,而眼下恰恰就是這情形。你正值盛年,恰是娶妻妾的年歲,再從官宦門庭選些新人進王府吧。”
“免了。”燕王又當即否了。
李太妃加重語氣:“我要你多添新人,如此,燕王府才不愁綿延子嗣。”
“子嗣全在天命,與妻妾多寡無關。”
“這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只守著日後的嫡妻一人度日?何時有過這種先例?”
“有過,不妨翻一翻史書。”
“百中千中之一,不足為例。”李太妃語氣嚴厲,目光亦是,“便是尋常官員,家中都有三妻四妾,為的是家族子嗣繁茂。你婚事還沒個著落,就起了這種心思,倒還不如官員重視子嗣,我不免疑心,與林郡主有關。你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燕王多看了她一眼,收起右腿,右手擱在膝頭,捻著手裡的檀香珠串,“聽話聽音兒,您似乎對我們私下否了婚事不甚滿意?”
“不成便不成,也沒什麼好可惜的。”李太妃從容應道:“論樣貌、才學,林郡主自然是一等一的,可她畢竟混跡軍中官場太久,整日裡與男子打交道,又曾被那麼多人鍾情,日後但凡傳出閒話,你的臉面便蕩然無存。你不拘小節,可這些都是必須考慮的,如今想想,你不同意也好,倒是我先前魯莽了些。”
燕王唇角彎了彎,笑意清寒,“是先帝鼓勵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