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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在貴太妃那兒,有人替你背黑鍋。”
“嗯?誰?”
“我。”
林策愣了愣,悶聲笑起來,“她怎麼會認為是您除掉了康郡王?懷疑我都不該懷疑您。”
“你在貴太妃那兒,到此刻為止,都是清清白白。”
林策笑得手腳發軟,“天啊……我就說,康郡王怎麼會那麼蠢?憑著打聽到的一點兒訊息就要算計我,卻不知道我帶的親信起碼強過他的人手百倍,更不曉得我最討厭被人威脅。他這是隨了貴太妃,先帝的老謀深算,是一點兒也沒學到。”
“先帝的老謀深算,可能全被外人學去了。”裴行昭捏開一個小核桃,把一點碎渣彈到林策身上,“雖說不是有心的,到底是坑了我一回。”
林策則是身心舒泰,把盛著櫻桃的碧色荷葉盤端到自己跟前,津津有味地享用,“噯,櫻桃也特別特別好吃呢。您怎麼不愛吃水果?多虧啊。”
裴行昭笑開來,“你個吃貨。滾的時候帶上一小筐櫻桃。”
“回頭我送您一些好顏料,真的特別好,這是我爹交代過的,才想起來。”
“行啊,回頭畫一幅你的工筆肖像,送到你爹手裡,他也就放心了。”
“誒呀,別把他樂瘋了才好。”林策一副很擔心的樣子。
裴行昭忍俊不禁,盤亙在心頭的火氣消散了許多。
“還有個事兒,您聽了應該也會高興。”林策道,“從昨日起,人們談論起康郡王的案子,口風就變了。起初宗親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送命的就是自己,這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有人卻說,康郡王那是自作孽,打量那些跟過權貴的小倌都是省油的燈麼?說不定是他那麼招搖地招攬了好幾個新人,還在什剎海的水面上尋歡作樂,惹得哪個跟過他的人妒恨難消,便□□了。還說,在江湖,康郡王這種癖好的人不值錢,最多千兩,還是衝著他的身份。”
裴行昭的確挺高興的,“這是誰說的?”雖說是歪理,但不懂江湖行情的人是大多數,官場裡懂的人也不便反駁。
“這回連楚王、燕王都是聞訊之後幫忙敲邊鼓,那個一本正經胡說的人,我做夢都沒想到。”
“是誰?再賣關子就沒收這盤櫻桃。”
“那可不成,”林策左手忙著落子,右手忙著護住櫻桃,“是我們的楊郡主。”
“楊攸?”裴行昭微微睜大眼睛,著實意外了。
“我來宮裡之前,特地去問過楚王。”林策道,“最先楊郡主是跟在府裡做客的幾位夫人閒話家常時說的,隨後去一間酒樓,在大堂恰好遇見過幾個熟人,唸叨起這事兒,便又說了一遍。她哪兒像是會說謊造謠的,擱誰聽了能不往心裡去?”
“這倒是。”
“到酒樓怎麼就恰好遇見了熟人?”林策偏了偏頭,“這下好了,大堂裡食客魚龍混雜,也就散播到民間了。這位小郡主,有一手啊。楚王、燕王助陣,我再提醒一下大家,康郡王的胞妹可是斂財不手軟、捐銀子最摳門兒的安平公主,過不了兩日,風向就完全變了。”
裴行昭一笑,心裡暖暖的。民間有沈居墨轉移百姓的注意力,加上身邊這幾個造出的聲勢,再不需擔心什麼。楊攸為自己著想,不聲不響地出力,感覺還是很好的。
想到楊攸,裴行昭便不免想到了廖雲奇的事。他是拉家帶口地往京城裡來,加上自己就有傷病,趕路的速度便如蝸牛一般,據錦衣衛說,還得需要十天左右進京。
楊攸這個發小,與她情義深厚該是做不得假的,但真正面目就是楊攸所看到的那樣麼?
廖雲奇在養傷期間,應該更警覺才是,且也不至於被人毫無破綻的得手,卻被徐興南生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