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知道吞嚥,摸著那滾燙的額頭,“楊大叔,要不用酒擦吧。”
“瞧我這腦子,熱昏了,用酒擦是更快一些,”楊天河的衣服已經被扒了下來,只剩下一條褻褲,拿著冷麵巾擦拭一遍之後,又在額頭,腋下,大腿等關鍵的地方敷上冷麵巾,“天運,把倒一杯過來。”
“可是父親,”楊天雲猶豫地說道:“那藥酒是給你補身子的,裡面有好些貴死人的藥材。”那些藥還是爹之前從城裡帶回來的,不然,即使這些年爹存了些銀子,也不可能會花那銀子的。
“叫你去就去,哪來的那麼多的廢話。”楊大夫呵斥道,“有什麼比命還重要,老子又不是少喝了那點藥酒就會死的。”
“呸,爹,你說什麼死不死的,我去就是了,你可別這麼說自己。”楊天雲說完就走了出去。
父子兩的對話司月當做沒有聽到,這個時候客氣個什麼勁,看在這些日子楊天河對她還不錯的份上,她也不能讓這男人變成傻子,再說,楊天雲的想法並沒有錯,一聲不吭汗流浹背地揹著楊天河回來,這又忙裡忙外的,已經算是很夠意思了,如今還要往裡面搭在他眼裡很貴重的東西,就是換做她心裡也是不願意的。
“楊二叔,你們來了啊,快請進,這酒可是我爹的藥酒,到時候給藥費的時候,多少看著給點也就是了。”楊天雲剛倒好一小碗酒,就看見楊家三個男人走進來,笑得一臉憨厚地說道。
“臭小子,還不快將酒端進來,瞎咧咧什麼呢。”楊大夫在屋裡開口吼道,看了一眼司月,見她神色平靜才放下心來。
楊雙吉父子三人是跟著楊天雲走進來的,看著他們,司月並沒有起身打招呼,就是楊興寶也只是鼓著眼睛瞪了一眼,隨後安靜地站在司月身邊,小臉緊張兮兮,兩眼擔憂卻直直地盯著楊天河,生怕他一眨眼爹就不見了一般。
等到用酒精擦拭了之後,楊大夫才開口說道:“這中暑的症狀只要溫度降下來,老四神智清楚就不會有大問題。”
聽著楊大夫的話,楊雙吉幾乎是立刻就抓住重點,在他看來降溫並不是難事,用冷敷,用酒精擦這些他都知道,也用過,只是,“你說老四神智清楚是什麼意思?”
“那麼高的溫度,若是醒過來無事你們就該去酬神了。”楊大夫對著楊雙吉的語氣依舊說不上好,“更有很大的可能會變成傻子,你們最好有心理準備。”
“什麼!”楊雙吉父子三人齊齊叫道,雖然剛剛楊天河的樣子確實很嚇人,可一路上他們自我安慰調節,都認為只是普通的中暑,很快就好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楊大夫沒有再理會三人,拿起楊天河的左手,解開上面的手帕,認真地清洗之後,上藥再包紮好,“你們也看到的,他這手指已經傷了骨頭,這根指頭算是廢了。”
說完這話,便專心地把脈,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最後得出和那老大夫一樣的結論,正是因為如此,他心裡對楊雙吉的不滿才更盛。
楊雙吉父子三人自從清楚地看了楊天河那小指頭之後,三張臉都白得嚇人,在此時此刻,他們甚至有種在做噩夢的感覺,彷彿一覺醒來,老四還在地裡活蹦亂跳地割麥子,因為他們實在不明白,明明之前老四什麼事情都沒有,割麥子這事他又不是沒幹過,怎麼這一次就弄成了這樣?
好久之後,才放開楊天河的手,拿出銀針刺穴,並沒有急著拔出,聲音略顯低沉地說道,“二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老四這病完全是因為長久的操勞所致,我就不明白,你怎麼會認為他是因為想偷懶才裝病的?”
“我,”楊雙吉要如何說,現在想想,老四之前確實是幾個兄弟之中最勤快的,農忙時候他乾的活最多最重,就是農閒了,也沒有在家裡休息,而是去城裡找活計,想著他每次風塵僕僕地回來都會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