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服了?”
“恩,楊大夫說,我現在的身體可以幹一些輕巧的活了。”楊天河一邊打水一邊點頭,將一桶水拎起來正要往盆裡倒,看著周氏乾淨的繡花鞋離著盆不遠,抬頭,“娘,你稍微退一點,別把水濺到你身上了。”
周氏聽了這話,眉頭皺得死緊,伸手一巴掌拍在楊天河的身上,“老四,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低頭看著盆裡的衣服,那帶著小野花的白色衣裙肯定是司月的,“這洗衣服的活是你該乾的嗎?”
“娘啊,”得,爹說了之後就是娘了,見周氏並沒有後退,他只得小心翼翼地倒水,“我現在就只能幹這些輕巧的活,別的就是想幹也幹不了啊,反正在家裡也是閒著,沒事可做,一家人沒必要分那麼清楚的。”
見如今老四回答的還是一套一套的,在她這個親孃面前,都絲毫不顧及著點,一心只想著司月那女人,氣得心肝都難受得緊,深吸一口氣,看著已經坐在小板凳上開始搓衣服的楊天河,那動作自然熟練,神色間沒有半點的彆扭和不願意。
可這些,看在周氏眼裡,卻是礙眼至極,“老四,既然你那麼空閒,那麼喜歡洗衣服,怎麼就沒看見你給我和你爹洗過一件衣服,我看你的心現在都被那狐狸精給迷住了,自個兒叫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聽到這話,楊天河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著周氏,平靜地開口說道:“娘,你說什麼呢,以後你和爹都由我負責洗,這樣還不成嗎?”
“呸,”看著楊天河的臉,周氏還真的是非常想一巴掌就這麼打過去,只是,想到老頭子的話,想到上一次老四暈倒的模樣,她終究還是忍了下來,“我有那麼多的兒媳婦,還需要你來洗衣服,你若真那麼能,把我們這一大家子的衣服都洗了啊。”
聽了這話,楊天河眼裡閃過一絲尷尬,放下手中的衣服,“娘,你這話說小聲些,什麼叫我把一大家子的衣服都洗了啊,兄弟的到沒什麼,三個嫂子和五弟妹的衣服是我能洗的嗎?”
周氏聽楊天河這麼說,也明白她剛剛說錯了話,同樣有些不自在,冷哼一聲,伸手在楊天河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再甩開手,“我真是被你氣死了,不管你了,你就這麼寵著你家那狐狸精吧,等到她哪一天跟那不要臉的賤人一樣,你就等著後悔去吧。”
“娘!”楊天河瞪著周氏,臉上盡是難堪,臉色鐵青,好一會才開口說道:“你要是沒事就去歇著吧,想要我給你和爹洗衣服就拿過來,要不說一聲,我去收也成,司月不是那樣的人,你也別忘了爹的話,你這話要是被爹知道了,娘,你想過後果嗎?”
悶著氣,沉著聲說完,也不看周氏,埋頭洗衣服,只是剛才渾身輕鬆的愉快被低壓壓的黑氣所取代。
周氏其實話一落,就知道又說錯了,一張臉陰晴不定,眼裡卻明明白白地有著害怕,看了楊天河好一會,發現他都不曾抬頭,覺著沒意思的她正準備轉身離開,“呵呵,”陌生的笑聲在院門口響起。
楊天河和周氏同時看過去,只見門口站著兩個男人,一箇中年一個青年,也不知道兩人在那裡站了多久,想著剛才的對話,母子兩人都有些尷尬。
如若不是那兩人那一身灰撲撲的衣衫,單從長相來看,無論哪一個都不比她小兒子差,這是周氏打量兩人之後的結論,“你們找誰?”神色間帶著些警惕和防備,這兩人可不是楊家村的,如今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這裡,會不會有什麼不良企圖。
“楊興寶。”蔡博文將周氏的表情收入眼底,眼裡的嘲諷一閃而過,身體站得筆直,板著臉直接開口說道。
不像王雪君小孩似的靠在院門上,在被兩人發現後,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時不時動一下,將不是很牢固的院門弄得嘎吱作響,聽到響聲後還露出他的一口白牙,笑得想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