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就是他們若是做了大儒的徒弟,以後肯定會比小叔還厲害。
小叔是誰?在他們心裡,基本上就是最厲害的存在,村子裡沒人不誇,家裡人個個都引以自豪,吃的用的都是家裡最好的,原本他們是很崇拜這個小叔的,如今一聽,他們還能夠比小叔還厲害,怎麼能不激動?
而要想比小叔還厲害,就要做大儒的徒弟,可見今天的事情有多重要,本來就沒怎麼見過大場面,來縣城的次數都屈指可數的他們,在這樣的場合,又怎麼可能不激動。
那鑼聲響起的時候,三人緊繃的身體都是一抖,明明太陽還不是太曬和太熱,額頭上的冷汗卻不斷地往下冒,手腳似乎都不明緣由地軟了下來,至於王雪君他們說的什麼,三人基本沒聽進去幾個字。
並不長卻能激起考生信心的話語之後,蔡博文冷著臉宣佈最後一個考試規定,“無論完卷與否,凡是提前出場或者暈倒在場的考生皆失去資格。”其實這一條完全就是師傅臨時想出來針對四個小孩誤打誤撞填中答案的。
從一開始楊興寶心中的主次就跟在場的其他人不一樣,考試卷是順便的,觀察大人物才是主要任務,所以,在聽到這話時,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可突然,左邊熟悉的哭聲傳來,順眼望去,小寶便看見自家興才堂兄哭得稀里嘩啦,臉上帶著錯愕和疑惑,堂兄這是怎麼了?
不過,楊興寶心裡還是挺開心的,畢竟之前興才堂兄經常欺負他,還打過他好幾次,如今看著他哭得這麼悽慘,樂滋滋的他覺得頭頂上的太陽都沒有那麼曬了!當然,他還記著司月的話,那是他堂兄,即便是開心,埋在心裡就好。
楊興才好不容易覺得沒那麼不舒服後,蔡博文說了許多的話,他就聽清了最後一句,失去資格四個字讓他整個人都有些傻了,腦子裡便想,失去資格就是不能被大儒收徒,就等於不能夠超過小叔。
於是,才剛剛七歲的楊興才有些慌了怕了,明明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哭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嘹亮的哭聲讓整個考場變得熱鬧起來,嚴肅的氣氛似乎也因此而輕鬆了不少,王雪君和蔡博文兩人的臉色倒是沒什麼變化,一個七歲的小孩,他們不至於計較什麼,至於其他考生的反應,能逃得過他們的眼睛。
蔡博文一揮手,剛剛幫楊興寶的官差就走到楊興才的座位面前,一把將其抱起,大步地往外走,看著楊興才被帶走,楊興隆和楊興盛就更加緊張了。
“好了,考試開始。”蔡博文說完這話,師徒兩人坐到監考臺的兩張一前一後的椅子上,姿勢優雅端正,舉手投足透露出來的神態讓楊興寶的眼睛再次發光發亮。
官差拿著封號的試題,一人負責一行,楊興寶是他們這一行的第一個,拿到試題之後並沒有急著開啟,而是繼續觀察兩位大人物。
王雪君和蔡博文是什麼人,不著痕跡的看人對他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王雪君做得端正主要是因為現在的場合,“那孩子什麼毛病?博文啊?他不會是你遺留在外的私生子吧?盯著你一直看個不停。”
蔡博文眉心一跳,就知道他師傅嘴裡說不出好話來,暗自瞥了一眼楊興寶,那兩隻亮晶晶的眼睛跟夜明珠似地,“他還看你了呢?師傅你這年紀,我更希望他是你的孩子。”
縣衙外面,站了一會的送考之人紛紛找陰涼處坐著,有錢的甚至去了一邊的茶樓飯館,司月看著依舊站在太陽底下的楊雙吉一行人,說真心的,她是巴不得他們一個個曬得中暑,可這是在外面,他們若真出什麼事情,不還得連累到他們嗎?
“你去把你爹他們叫過來休息一會吧,這考完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呢!”這一天楊家人可是全家出動,男男女女十幾口人呢。
楊天河一愣,點頭,站起身來,朝著縣衙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