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乖,我怎麼可能會不要你,只是現在孃親病了,小寶若是再待在孃親身邊也可能會生病的,跟娘一樣難受的,聽話,等到孃親病一好,就親自去接你好不好?”
“孃親,”楊興寶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依舊是那可憐巴巴的聲音,紅紅的大眼睛裡全是淚水,頗有決堤之險。
“小寶,走吧。”楊天河看著司月強打起精神和小寶說話的模樣,迅速地收拾了幾件衣服。
楊興寶也看出了司月很是難受,知道這事爹孃已經決定了,他反對也沒用,撇了撇嘴,終究把眼淚忍住了,“那孃親,你要快點好起來,來接小寶哦。”
“恩,”司月點頭, “小寶在王大人家裡也要聽王大人的話,要好好讀書,好好吃飯知道嗎?”
未免母子兩在依依不捨,影響司月休息,楊天河一手拿起裝著小寶衣服的小包裹,一手將楊興寶抱起來,對著司月說道:“我先去楊大叔家裡一趟,麻煩楊大嫂也過來幫忙煎藥,你好好休息就行。”
“恩,”對於這個提議,司月沒有反對,點頭,等到楊天河父子離開之後,整個人就縮排被子,腦袋雖然昏得難受,但她知道,睡著了就好。
就在司月迷迷糊糊正要進入夢鄉之間,“哐!”銅盆落地的聲音將她驚醒,皺眉,按住怦怦直跳的心,閉眼,她現在是病人,不理會繼續休息,只是接下來熱鬧得比縣城集市還鼎沸的楊家小院,摔東西的聲音,孩子的哭聲,女人尖利刺耳的叫聲從來就沒有斷過。
若是此時司月還不知道那幾個女人是故意的,她就真的是腦子被燒壞了,難道這邊是趁你病要你命?一門心思地想讓她難受?這幼稚的手段還真讓人哭笑不得。
只是,不得不說,這一次還真被幾個女人成功了,生病明明該好好休息卻被打擾,這種滋味實在是難受,那從沒停下過的噪音對於她來說還真是折磨,很好,等她好了,不報此仇,她就不叫司月。
拎著藥包一起走進楊家小院的楊天雲夫妻看著這場景先是愣住,隨後臉上帶著震驚和不可思議,最後兩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只見小周氏坐在司月房門不遠處,手裡拿著一個銅盆,笑容囂張得意,不停地敲著盆底,哐哐之聲就是他們這沒生病的人聽得都心煩意亂,還有兩個三四歲的孩子,嚎嚎大哭,卻不見一滴眼淚,周氏和陳氏在門口對罵,來回就那麼幾句,聲音完全和小字沾不上邊。
如果不是這一行人都擠在司月房間門口,如果不是知道司月受涼上風,楊天雲夫婦說不定還真不會想她們是故意如此的,畢竟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幹出這麼損人不利己的奇葩之事來,這也太損了,雖然婆媳,妯娌之間有些磕磕絆絆是很正常的,可她們這麼做未免也太過分了。
“二嬸,還有兩位嫂子,你們這唱得是哪出戏啊,好熱鬧啊。”楊天雲的媳婦田氏忍不住笑著問道。
於是,剛剛還動力十足,一想到司月難受他們就開心不已的周氏幾人,停下所有的動作,看著門口站著的兩人,停頓了好一會,周氏才尷尬地說道:“是天雲和天雲媳婦啊,你們來我們家是有什麼事情嗎?”
田氏揚了揚手裡的藥包,畢竟對方是長輩,她又是個外人,所以,並沒有拆穿,不過,田氏說話也沒有太客氣,“這不是老四要送小寶上學,擔心四弟妹生病在家,怕無人照顧,所以,讓我過來幫忙看著,煎藥遞水什麼的。”
最初,她還在心裡嘀咕,爹是不是糊塗了,楊二叔家那麼多的人,現在農忙已經過了,怎麼會空不出一個勞力來補牆,後來對於老四的拜託就更是疑惑,如今看著這場景,她如今算是明白了,得虧老四沒將照顧媳婦的事情交給這些女人,否則的話,等老四回來,這老四媳婦的病恐怕會加重不少不說,遭得這份罪也夠讓人噁心難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