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從啟蒙開始教起,”王雪君收起笑容,認真地說道:“原本這也只是一時的想法,在看見那孩子之後,才決定的,哎,這些年,你師傅我四處奔波,整個大齊幾乎都被我走遍了。”
刻意用十分滄桑的語氣,如若不是他滿是笑容的臉,會更加有說服裡,“師傅我也累了,想在你這裡歇腳,你歡迎不?”
“歡迎,怎麼不歡迎。”雖然蔡博文一臉嚴肅,即便知道王雪君惡劣的性子,可笑容還是止不住。
“既然如此,過兩日你跟我走一趟?”王雪君眼裡的算計並沒有掩飾。
蔡博文直覺他的背脊發涼,不過,還是點頭,“恩。”
“當家的,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楊家村,李氏睜著眼睛看著帳頂,月光照進來,看見黑暗的幾絲影子,突然,猛地坐起身來,看著身邊的楊天海,帶著哭意地問道:“你難道真忍心看著咱們的三個孩子跟著受苦?”
“那也是我的孩子,你覺得我心裡不難受。”楊天海不滿地說道:“可你告訴我,我能如何?”說完這話,呼吸都重了幾分。
李氏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可心裡到底難受得緊,明明在這個家裡,他們當家的銀子掙得最多,如果是沒有楊天賜那個書生的拖累,她兒子的身子也不會弱,今天說不定就不會暈了過去,很有可能就成了大儒的徒弟,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就像是被挖去了一塊肉,“供養五弟我沒有意見,可為什麼受苦的是興隆他們?”
“別被四弟妹的話影響了,你覺得她真是一片好心。”司月說那話的用意他明白得很,挑撥他們家的關係。
“可那又如何?難道你覺得她說得不對,興旺跟著你當學徒有多苦你不是沒看在眼裡,興隆讀書一點也不比五弟差,還有興福,再過兩年,也到了上學的年紀,咱們的小兒子那麼聰明,難道你忍心他就這麼被耽擱了嗎?”楊天海所說,李氏不是不明白,可這話並不能讓她覺得心裡平衡。
楊天海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想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再等等,五弟雖然這次考試失利,可你別忘了,一個月之後的鄉試,他若是考中舉人,那一切就不一樣了。”
“我不是想扯老五的後退,我當然也希望老五能夠考中,這樣對大家都好,可什麼事情都有萬一,舉人又是那麼容易考的嗎?等了這麼些年,這一個月我們還是能等的,”李氏開口說道:“只是,當家的,若沒考中呢?以爹的性格,一定不會就此放棄的,那麼我們還要再等三年?我們能等,三個兒子可等不起。”
“哼,”楊天海冷哼一聲,“你放心,若沒考中,就是我們不鬧,老三也會鬧起來的,至於老四,你別去招惹老四媳婦,你不是她的對手,不過也別擔心,她說那話,無非就是想挑撥我們兄弟幾個的感情,攛掇著我們分家。”
“我知道了。”聽到分家二字,即使是有司月的算計在裡面,李氏的心還是不由得一跳,她想,分家了之後,雖然沒有老四家過得那麼好,可他們家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吃糠咽菜,耽誤兒子的前程。
接下來的日子,楊天河專注於編涼蓆的事業當中,並不是很難,再加上他也沒打算弄得花俏,所以,第二天下午,一張涼蓆便在他的手中完成,“爹,好醜啊。”楊興寶看了之後實話實說道。
“恩,第一次能編成就不錯了。”楊天河用手掌在席面上來回摸著,不想留下虛頭弄傷了妻兒,聽小寶這麼一說,瞅著確實挺醜的,“下一個一定會好看一些的,這個要不先將就著?”這話問的是一邊繡花的司月。
“你先去洗乾淨,晾起來,一會我有其他的事情交給你。”司月看著一張醜涼蓆小寶都可以看上好半天,決定先給他弄出個玩具來。
不一會,楊天河走進來,看著司月畫在紙上的東西,“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