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逼我?”錢恆一樣也不想選,抬起頭,兇狠地瞪著他面前的黑衣衛,只是,以他現在的姿態,除了吼叫還能幹什麼?又能改變什麼?“我都已經安安靜靜地等死了,你們為什麼還要逼我?”
“哼,”終於黑衣衛冷哼一聲,說話的聲音不再是剛才的平靜無波,帶著無盡的殺氣,霎時間,好似整個房間都被血腥所充實,原本明亮的燭光也驅散不了他們帶來的黑暗。
這就是黑衣衛,好可怕,錢恆被突然的變化駭得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
“錢恆,你除了安安靜靜地等死,你還能做什麼?你若真的能做什麼,會眼睜睜的看著你的親人一個個死去嗎?”輕蔑的聲音響起,“你的後悔做給誰看,只不過是因為你反抗不了而已,若你有反抗的實力,你還會安安靜靜地等死嗎?”
會嗎?錢恆問著自己,心底卻明白得很,他還是怕死得。
“至於你對二少爺所做的事情,等到了下面,再好好地跟二少爺解釋吧,別再我們面前假惺惺地做出一副很後悔的樣子,”若是說這聲音像是地獄的惡鬼所發出來的,那麼,他所說出的話就如同是能攝魂的惡魔一般,將錢恆的心分析的乾乾淨淨,“像你這樣的螻蟻,後悔也不過是你面對死亡的藉口而已,再高的身份地位,也改變不了你那可卑微粗鄙且自私的心。”
錢恆被這話說得羞憤欲死,“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樣子的。”身子不斷地顫抖,嘴上雖然這麼一遍遍的強調,可心卻更加地慌張起來了,因為他明白,他們說得對。
“寫下認罪書。”黑衣衛看著快要崩潰的錢恆,接著說道,“比起你自己被挫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你一定會選擇認罪的,因為你就是這樣的人。”辱沒祖宗,給祖先抹黑,被說笑了,在他做出那樣的事情時,他的祖宗就已經沒有什麼好名聲了。
錢恆抬頭,看著面前站著的黑衣衛,在燭光的映照下,兩人正如鬼魅一般,沉默了許久,“好,我寫。”說完這話,錢恆站起身來,走到一邊,坐下,拿起毛筆,將二十年前的事情一一寫了出來,將他覺得不看得很的回憶寫下來,握筆的手都在不斷地顫抖。
黑衣衛拿到自己想要的,將一顆鮮紅的藥丸遞給錢恆,“吃下吧。”
錢恆盯著那藥丸,終於到了這個時候了嗎?吞了吞口水,伸出顫抖的手,接過藥丸,看了一眼諸葛清雲的靈位,在死亡面前,他的悔恨達到了頂點,若是時間能倒退,若是能重來一次,他想,即使是死,也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色澤鮮豔的藥丸入口,卻並沒有想象中的苦澀,反而帶著甘甜,等到吞下去的時候,錢恆知道,他這一生就這麼完了。
諸葛清凌一直待在祠堂,一排排的燭光將祠堂照得如白晝一般明亮,只是,照亮的也僅僅是一面而已,一排排的靈位,輪椅上的諸葛清凌,站在他身後的管家,都投下或長或短的陰影。
司月將諸葛清雲的靈位放回原位,接過諸葛清凌遞過來的認罪書,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等到結束之後,非但不覺得開心,心反而越發的沉重起來,不是為了錢府滅門之事,而是眼前這代表著一個個英魂的靈位,從王雪君告訴他諸葛府的事情時,她心裡就明白,以諸葛府的勢力,要是沒有背叛,又怎麼可能會一夕之間就被滅門。
司月將錢恆的認罪書遞給了楊天河,無論是想讓他們父子三人心中多謝警惕之心,還是不想讓三人對舅舅不放過錢府老老少產生什麼不滿,她都覺得有讓三人知道事情經過的必要。
比起諸葛清凌和司月面上的平靜,楊天河的表情就生動得多,甚至拿著那薄薄的認罪書的雙手都在顫抖,雖然以前就聽王大人和蔡大人說過,可這還是第一次碰上,真的會有人為了私利出賣大齊的,甚至出賣救命恩人的,就為了能夠上位,將二舅舅和將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