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身子的親母是帶著何種的心情死去的,想著那一大片的靈牌,再想著最初見舅舅時眼裡的死寂,她真的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去管毫不相干的人,當初那些人背主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落得個什麼樣的下場。
“司月真的這麼說?”休息前,諸葛清凌開口問道。
“是的,老爺。”
諸葛清凌躺在床上良久,才開口說道:“這麼多年,夠了,我也應該振作起來了,不然,會被那小丫頭看笑話的。”
“是,老爺,”管家依舊木著臉,只是眼裡閃過欣慰和淚珠。
“讓人暗中保護他們四人,諸葛府不能再出什麼意外了。”
“是,老爺,”依舊是一樣的回答。
隔壁院子,“司月,你說她們為什麼要那麼做?”
“樹倒猢猻散,諸葛府倒下了,我娘就和長樂侯不再門當戶對了,在加上我娘本身就不得寵,會被背叛也不意外,”司月淡然地說道:“只不過,所有的人都背叛的話,那麼,肯定是有人用了我今天同樣的手段。”
“哦,”楊天河聽了這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果然很複雜。
“楊天河,你不用管那些事情,想不通也不用想,只用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司月笑著說道。
“可是你。”楊天河有些猶豫。
“我能應付得來的。”司月笑著說道:“這諸葛府很大,等到開春,你想要種什麼樣的草藥都可以。”
“恩,”楊天河眼睛一亮,隨後點頭。
青嬤嬤和翠嬤嬤醒來之時,還是在自己的房間,相公安穩的躺在他們身邊,兩人皆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噩夢,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不敢再睡,直接這麼睜著眼睛到天亮。
清早,翠嬤嬤起床,洗漱之時,看見手上的數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驚叫出聲,銅盆落地,“怎麼了?毛毛躁躁的,這要是伺候主子,你就得挨板子了。”她正在穿衣的男人不滿地說道。
“沒事。”翠嬤嬤臉色慘白,眼裡全是恐慌,顫抖著將銅盆拿起來,留下這兩個字,再出門打水。
臘月二十三,一大早,楊興寶和楊西西就推開了諸葛清凌的院子,“舅公,你這院子可不能一直這樣,我們給你收拾。”說完,就挽起袖子,跳著身子開始扯掛在院子裡的白番白綾。
“小寶,這個我來,你去擦傢俱就行了。”楊西西說完話,一提起,整個人在院子裡到處飛。
站在地上的楊興寶瞥了瞥嘴,哼,總有一天,他也能像哥哥這樣,想完,去了後院的小廚房,燒熱水,這麼冷的天,打掃用水肯定要用熱水的。
諸葛清凌再一次確定她這外甥女一家人相處很是奇怪,心想,難道農村裡都是這個樣子的,想著昨天看到楊天河在洗衣服,再看著滿院飛的楊西西還有身為舉人正在燒熱水,準備擦桌子的楊興寶,他已經能淡定地接受了。
至於原本想著家裡多了四個人要不要再請兩個下人,如今看著完全能自給自足,甚至能負責他和管家的一日三餐,現在又過來幫忙打掃院子的兄弟兩人,他想,下人什麼的,完全沒有必要。
“西西,你爹孃呢?”接受了司月,再接受她怪里怪氣的家人就沒有那麼困難了,一個二十歲的外侄孫而已。
“家裡好些東西都沒有,爹孃和管家出去買東西了,舅公,你放心,中午的時候孃親一定會回來的,她不會捨得餓著我們三個的。”楊西西笑著說道。
諸葛清凌看著楊西西,難道他問這話就是怕餓著,沉默了一下,“你們以前的日子過得很苦嗎?”
“不哭,”楊西西搖頭,“不過,聽孃親說,爹和小寶以前吃過很多苦,那時候孃親沒在,小寶的日子可難過了,又要被兄弟欺負,還吃不飽穿不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