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司月摸著他小小的腦袋,笑著說道。
第二天,要離開的四人都輕腳輕手地收拾了自己,按著收拾好的行禮,看著還在熟睡中的司無風,許久才離開。
他們不知道,在他們轉身的時候,司無風就睜開了眼睛,捂著嘴眼淚嘩嘩地往外流,隱隱間,無風聽見大哥的聲音,“小寶,別哭,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我知道,嗚嗚,可是,哥哥,我心裡難受。”這是二哥的聲音,接著他彷彿聽到了爹和孃親嘆氣的聲音,緊緊地抓著被子,咬著嘴唇,雖然眼淚不停,可他還是豎起耳朵,不想錯過一點聲音。
“好好照顧小風。”這是孃親的聲音,他能夠從那裡面聽出濃濃的不捨,不一會,黑圈圈和小毛驢的叫聲被呵斥住,再然後,是院門開啟的聲音,慢慢地,他什麼都聽不見了。
終於,司無風再也忍不住,抱著被子,上面還有孃親和二哥熟悉的味道,小身子不斷地抖動著的,即使是難過得很,他也沒有嚎嚎大哭,而是壓抑著發出嗚嗚的聲音。
司文走進來的時候,看著司無風這樣,也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站在一邊,許久之後,司無風才睜開腫得很厲害的眼睛,看著司文,邊打嗝邊說道:“管家,你叫我認字吧,等到爹孃和哥哥他們來信的時候,我想親自給他們回信。”
“好,”司文一愣,隨後笑著說道。
楊天河一家四口的離開並沒有改變什麼,村子裡的人依舊按照他們日復一日的方式生活著,在越來越久的日子裡將他們一家人淡忘,只是在偶爾談起時,才會或感嘆或唏噓幾句。
只有一個小小的院子裡,長相格外醜陋的小孩子會用功的讀書,對著弟弟妹妹說著他們一家四口的事情,每日盼著他們的來信,再接到信之後,會一改他靦腆的性子,帶著黑圈圈和小毛驢在整個院子裡撒歡,等到冷靜下來後,看著厚厚的一疊紙,一邊笑一邊哭,在之後,會很用心地寫上厚厚的一疊信,村子裡的,他自己的,弟弟妹妹的,還有一大堆的關心問話,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如是說司無風是對楊天河一家子人離開最不捨的,那麼,楊雙吉一家人就是最為氣憤的。
在他們離開的第三天,周氏等女人猛然想到楊天河雖然只有一畝地,可他還有一個院子,即使是分家,他們也還是楊天河最親的人,所以,這屋子理所應當的該交給他們保管,當然,裡面若是有他們所需要的東西,反正楊天河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他們身為老四的親人,先用著也沒什麼的。
不過,雖然是這麼想著的,可週氏想著楊雙吉的臉色,還是沒敢擅自行動,而是將她的想法告訴給楊雙吉,楊雙吉一想,兒子離開,親老子給他看家是很正常的事情,於是,就打發楊天山去楊雙林家裡問問看,鑰匙是不是在他們家裡,若是直接拿回來就是了,若不是便去問村長。
等到楊天山回來的時候,那是灰頭土臉,“老四將鑰匙交給了村子裡那個醜娃。”
楊家人一時半會都沒有想起來楊天山口裡的醜娃是誰,“你是說那大小眼,歪嘴,朝天鼻的孩子?”小周氏想了想開口問道,之所以她會有印象,實在是因為那孩子長得太慘不忍睹了。
“恩,”楊天山點頭。
“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老四是老子有病,才會將他家的房子交給一個孩子,已經在收拾準備去京城的楊天賜開口問道:“大哥,村長有說什麼嗎?”
“村長說,那房子既然是老四交給那孩子的,那邊由那孩子處理,讓我們不要插手。”楊天山鬱悶地說道,當時他也這麼問過,可村長大叔的臉色和語氣都很是不好,一副你們要真敢打房子的注意,他就要開祠堂的樣子,再加上村長大叔厭惡的目光,他是真心的頂不住,“爹,這事我們就不要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