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了。”司月笑著問道。
“中鄉,”楊天賜對於坐等了這麼久,竟是一點也不生氣,聲音十分溫和地開口,眼裡半點沒有之前的清高,中鄉聽了他的話,將手中滋補品遞了過去,放在桌上。
“這是給四哥補身子的,不值什麼錢,也不算頂好的,算是我的心意。”楊天賜繼續說道。
司月看向楊天河,發現他依舊像之前那樣直愣愣地盯著自己,像是根本就沒有聽見楊天賜的話一般,如果不是瞭解楊天河的性子,那樣的目光,她真要給對方按上流氓兩個字。
“五弟不必如此,你四哥的身子已經養得差不多了,再有,我們家裡面也不缺這些玩意,你帶著回去,給爹孃,或者你自己用都行,鄉試很累,我瞧著五弟也瘦了不少,正應該好好補補的。”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司月開口說道,她說的也是實話,上一次王大人送的一大堆滋補品,到現在還有好些,楊天河堅持說這是王大人送給她的,他是堅決一口都不肯嘗的,就她和小寶兩人,慢慢補著,養著,估計一年也用不了。
至於楊天賜送來的這些,無論今天的事情他知道多少,從楊天河完全無視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他是不想收的。
“四嫂,你太見外了。”楊天賜依舊笑著說道:“今天的事情我聽中鄉說了,說來也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在縣城裡還有些事情要辦,娘估計也不會如此。”
“這跟五弟沒有關係,再說,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司月微微地眯眼,看著面前的楊天賜,變化可真大,似乎一趟鄉試,讓他整個人都褪去了浮躁和清高,變得內斂沉穩,不過,那又怎樣,無論怎麼變,她相信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仔細算來,我們和五弟可以說已經是兩家人了,平白無故的怎好收五弟這麼重的禮,就是爹孃沒有意見,你們家裡還有大哥,二哥,三哥呢,保不住他們心裡就會有別的想法,如果是因為我們收了這禮而倒是五弟你們家宅不寧,我們會良心難安的,所以,這禮我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收的,請五弟帶回去吧。”
“怎麼會事兩家人?四嫂這話我有些不懂了。”楊天賜輕微地收斂笑容,眼裡也帶著疑惑。
“你四哥的樣子想必你也看見了,族裡讓我們一家三口單獨分出去,免得整日裡吵吵鬧鬧的不像話。”司月笑著說道,看著楊天賜表情不變,唯有交疊在一起的兩手卻是緊緊地握在一起,笑容更加地燦爛了。
“這事爹也同意了?”
“恩,”司月點頭,“五弟,你看看你四哥這樣,一會喝了藥之後,我還得給他換藥,就不留五弟了。”無論楊天賜的歉意有多麼的誠懇,又表現得多麼的人畜無害,她反正是不相信楊天賜會變成另一種人。
“倒是我叨擾四哥和四嫂了,”楊天賜站起身來,“不過,四哥,就算是分了戶,我們也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以後若是有需得著我的,四哥千萬不要客氣。”
楊天河頂著他白蘿蔔一樣的臉,一動不動地像木頭一樣地坐著,至於有沒有聽見楊天賜的話,想必也只有他才清楚。
“五弟,將你的東西拿走,小寶,送你五叔出門。”司月站起身來,開口說道。
中鄉看向楊天賜,見他點頭,才將東西又拎在手裡,楊興寶站在一邊,“五叔,請。”
“恩,”看著楊興寶的動作,楊天賜的眼神閃了閃,出了院子,才輕聲地問著中鄉,“剛剛小寶的動作你看見了嗎?怎麼樣?”
中鄉回想了一下,“回公子的話,已經頗具大家公子的風範,假以時日,”後面的話中鄉頓住了,因為他想到了,即使因為鄉試的打擊,公子改變了不少,可禮儀這東西,他們家公子所知道的也僅僅是從學堂裡學到的那些,而他卻明白,那些大戶人家真正的禮儀,就像剛才楊興寶送客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