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也想分出去嗎?”說著這話的時候,楊雙吉的聲音帶著酸澀,語氣也充滿了苦意,臉上更是帶著令人辛酸的笑容。
坐在左邊最後面的椅子上,一動不動地讓司月給他清晰傷口的楊天河,一聽楊雙吉這話,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由得抓緊了褲子,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爹還會無視他這一臉的傷,一句話就陷他與兩難的境地。
他就是再蠢,也知道這話他是不能應的,爹孃在就想著分家,他就是大不孝,司月會成為攛掇他分家的不良惡媳,就是小寶也是會受到很大的影響的。
可他若是不應,說自己不想分出去,那便是陷楊大叔於不義,他能聽得出來說楊大叔的那些話完全是為了他好,若是他一句不想分出去,明明是好心的楊大叔可能會弄得裡外都不是人,他怎麼能這麼恩將仇報不識好歹。
楊天河,你還是太傻了,楊天河在心裡如此地嘲笑自己,剛才怎麼就會傻傻地接受以為爹會放棄自己這件事情,以爹的聰明,以爹愛面子的程度,就像是上次婚書的事情一樣,只要他想,就一定能把事情推到別人身上,哪怕這個別人是他這個親骨肉。
想到這些,楊天河就覺得他的一顆心涼得都被凍成冰塊了,正想抿嘴說話。
“別動,也別張嘴說話,你嘴上還有傷呢。”司月清脆的聲音響起,楊天河的視線從楊雙吉臉上移開,他爹那張完美得像是被兒子拋棄的父親的臉,他反正是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破綻,再回頭看著司月嚴肅的模樣,像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也不管臉上的傷口,咧出一個大大的血淋淋的笑容,在這樣的時候,他只覺得,司月就站在自己面前,離得他那麼近,只要轉眼就能看到,真的很好。
“你不要命了啊,快把你那傻笑收起來。”無論司月對楊天河抱著的是什麼樣的感情,但有一點是不會錯的,她極其不喜歡這樣笑著的楊天河,更何況她是個醫生,沒有哪個醫生會願意看到不配合的病人,更何況還是如此折騰傷口的病人。
司月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引起其他人的主意,沒有人會覺得楊天河那個笑容好看,那卡在喉嚨裡的呵呵聲更是讓在場的漢子都感受到了他的難過,他們甚至有些聽不清,那聲音到底是在笑還是在哭。
若是之前對楊雙林所說的話還有些不可置信的話,那在看到楊雙吉如此逼迫受傷的兒子時,他們一個個都是信得透透的。
在場的並不是全都是傻子的,他們也曾為人子,只要稍微一考慮,便會明白楊雙吉的用意,在同情楊天河的同時不免也感嘆,這楊老二的心可真是硬得很啊!
楊雙林也沒有想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這楊雙吉還會出如此的昏招,這倒更是讓他堅定了剛才的決定,“楊二哥,大爺爺是讓你做選擇,老四是你的兒子,如今都成這副模樣了,我實在想不明白,你如何還能忍心逼迫他到如此的地步!”
“是啊,二哥,放過那孩子成不?”楊雙林這話剛剛落下,便有人開口附和,並且還不在少數。
放眼四周,四面楚歌的楊雙吉這才驚覺,這裡不是他家,這些人也不會像他的兒子那樣,理解他的做法,“大爺爺,我。”開口想要解釋什麼,想說妻子兒子都不想放棄,可有用嗎?大爺爺剛才的話就是讓他選擇,若是再將問題跑回去,他怕話一出口,會得到他更加不想要的結果。
“既然這兩樣你都不想選,未免讓你覺得我們這些族人做得過分,是在逼迫於你,”大老太爺從始至終說話都很緩慢,只是,這個時候,完全張開的眼睛看著楊雙吉是充滿了失望,瞥了一眼滿臉是血的楊天河,長輩的慈愛和耐性在此時已然耗盡,“那麼,我就替你選擇吧,就像雙盛說的那樣,開祠堂,將你們這一家逐出楊家。”
“大爺爺,”果然,楊雙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