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楊老爺,寫休書吧。”雖然心軟,但楊天河還不足以讓司月妥協,再說,這一屋子都是楊天河最親的人,他們明知道這場親事是怎麼來的,還如此,所以,楊天河也只能受著,哪裡輪得到她這個外人開口。
司月堅決的態度讓楊家所有人都下不來臺,周氏惡狠狠地瞪著司月,原本休書是她拿捏自家兒媳婦最後一張牌,可現在一點作用也起不到,一時間她倒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楊雙吉這一生從未像現在這般難堪過,看著面前這個得理不饒人的兒媳婦,他是真想寫下休書將其掃地出門。
只是,他不能夠這麼做,整個楊家村的人都知道楊家娶司家姑娘,是為了報答司忠的救命之恩,在對方沒犯七出之前,他是絕不可能將其休棄的,再加上他們原本該給的二十兩銀子沒給,如若在進門第二天就將其休了,心裡的氣倒是順了,可從此楊家就要背上忘恩負義的名聲,不但他們家在楊家村以後不好立足,就是老四的前程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可是要他就這麼妥協,楊雙吉心裡還真不願意,這樣的先例一開,以後這老四媳婦在家裡不得無法無天了。
“夠了!”楊天河對於自家爹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從剛才敬茶開始,一直到現在,就只是想將司月的氣焰壓下去,只是,他們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地步,若是這其中誰最難受,無疑是楊天河這個當事人,“爹,你是不是忘記了今天早晨答應我的?還是你不記得我同意迎親的條件。”
好好對司家姑娘,這是楊天河同意迎親的唯一條件,楊雙吉又怎麼會忘記,被兒子這般質問,原本就尷尬不已的楊雙吉總算體會到什麼叫做羞憤欲死。
“老四,怎麼跟爹說話的。”楊天山沉著臉,語氣比楊天河的還要生硬。
“哼,”楊天河看了一眼楊天山,不滿地冷哼,“大哥,這件事情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的話說得可真是冠冕堂皇,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欺騙將死之人的事情都能夠做得這麼坦然,可我這個幫兇可做不到。”
楊天河的話說得很用力,即使現在是跪在那裡,也沒人敢看低他,“所以,我最後再說一遍,你們要麼記住你們答應我的話,好好過日子,要麼,”深吸一口氣,“我就上門,給他們司家當上門女婿。”
如若楊家等人此時冷靜一點,就會明白楊天河並不僅僅是威脅,他的一生從未做過對不起良心的事情,剛才周氏的那一番話更是讓他覺得之前想法是多天真,這麼做他不僅僅是在給自己恕罪,也是在替自己的父母,兄弟償還。
只可惜,被楊天河的話氣得怒火中燒的楊家人並不理解他的苦心,“啪,”楊雙吉想都沒想對著楊天河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氣得指著楊天河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你這個逆子,再說一遍。”
楊天河梗著脖子跪在那裡,平凡的臉上是一臉的倔強,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
整個大堂的氣氛再次凝滯,屋內所有人都沒有想過一個敬茶會一波三折演變到這種程度,不少人那眼角看著依舊是一臉輕鬆的司月,至於現在該怎麼收場,他們心裡一點數都沒有。
“好了,快點寫了休書,我好離開,你們楊家的事情以後在處理,”司月並沒有掩飾自己臉上的不耐煩,“還有,楊天河,即使是上門女婿,我們司家也要不起你這般的,要知道我爹一直想要給我找個老實忠厚的。”
楊天河想說自己是的,可話到嘴裡也沒有說出口,只剩下滿心的苦澀。
“你真很想離開?”楊天河抬頭看著司月,很是認真地問道。
果然父子,這雙期待十足的眼睛跟那小傢伙簡直是一模一樣,“恩,”司月用力點頭,表示自己的決心。
那亮晶晶的眼睛幾乎是立刻就暗淡了下來,沉默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