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道,“覓覓,你並不是就喜歡完全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喜歡做的事情很多。你看,雖然在江南的那段日子很辛苦,你被束在陵江府城,所行之事皆是為江南百姓考慮,但是你從未覺得束縛,一直都做得很開心,這些日子回來,你整理著江南的筆記,那樣繁複的工作,你也做得津津有味,樂此不疲,此次過來獵場,你更沒有排斥。”
“其實,你不是那麼討厭做皇后,也不是不願意承擔作為一個皇后的責任,你不喜歡的只是,你以為的,那種要一年四季都在深宮中,管著大小妃嬪的爭風吃醋,那樣的生活......你只是不喜歡做那樣的皇后而已。”
阮覓心頭一動,抬頭看他。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睛,道,“其實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你會喜歡的。不用管別人以為皇后就應該怎樣,你可以試著做自己想成為的那樣,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
阮覓心中一陣一陣異樣的情緒翻湧。
甚至鼻子都有些泛酸,約莫是為了掩飾住這樣的情緒,她側開了臉,輕吸了一口氣,看了他一會兒,就眨了眨眼睛,道:“真的可以這樣嗎?師傅說開年後想要去福州一趟,我也想回家看看......我已經有好多年沒回過福州了。”
趙允煊:......
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腰,道:“這就是你遲遲不肯讓我現在就立你為後的原因嗎?因為你覺得作為明禾郡主,去福州一趟算不得什麼大事,但若為後,別說是去福州,想出一趟宮,都可能不是件易事?”
阮覓被他掐得難受,笑著讓了讓,嗔道:“可不可以?你自己剛剛才說過的話。”
“再等等,”
他緊了緊攬在她腰上的手臂,道,“福州那邊正在追查海賊之事,明年應該都不會太平,等剿滅海賊之後,朕打算設官貿,開官運碼頭,屆時我們一起過去。”
*****
且說回京城。
魏老夫人見過了太皇太后就安下了心來。
她回到府中之後就吩咐孫子魏澤桉去刑部打點,看能不能先把朱義從刑部給撈出來,道是朱義受了重傷,就算要審,也要等他養好傷,待陛下回京再說。
可惜她這心還沒有安上幾日,就接連遇到了一連串的挫敗。
先是魏澤桉往刑部打點的事。
結果別說是把朱義給撈出來,他甚至想見他一面都見不著。
再接著十天之後刑部就上了魏家大門,要求帶走祝嬤嬤,鍾母,甚至祝嬤嬤的孫女祝枝去刑部審訊。
之所以上的是魏家大門,是因為祝家和鍾家在京城都沒有宅子,所以她們跟隨魏老夫人來京城就一直住在了魏家院子裡。
魏老夫人大怒,杵著柺杖出來,強硬道,他們有什麼想問的,就直接在魏家大院問,除非是踏著她的屍體強行拖人,否則人是不可能讓他們帶走的。
可惜跟著刑部來的還有一人。
旁人不認識,魏澤桉卻是認識的,這位正是剛剛新上任不久的千機衛統領墨五。
所謂的千機衛,前身其實就是皇家暗探營,幹得不知道有多少陰私的事情。
過來的竟然是千機衛統領本人。
墨五掃了一眼魏澤桉,目光就定在了魏老夫人身上。
他給魏老夫人行了一禮,動作做到,但神色卻是冷漠,言語更是強硬道:“老夫人,祝嬤嬤涉及多年前明禾郡主誕大皇子時難產一案,而這位祝姑娘和鍾夫人,她們暗中傳出明禾郡主不能生養之不實之言,更多方詆譭明禾郡主,似意欲干涉陛下立後,用心十分叵測。陛下已下旨,命下官帶走她們審問,還請老夫人不要為難下官。”
魏老夫人氣得發抖,重重捶著柺杖,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