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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她問起,羅陽會說,“他這甩手掌櫃做太久,都是報應啊!”說完才想起,六哥最近這是忙著戀愛呢,怕餘笙多想,又補了一句,“也就這幾天了,剩了一點兒尾巴,六哥這人完美主義者,所以較真兒。陰曆二十八就是年會,到時候這一公司的人就都該回家過年去了。”
餘笙點點頭,也知道自己耽誤了他不少事,越發乖巧,每天除了學習,在公司基本不給他搗亂,他不開口,她連一句廢話都不多講。
她這多動症一樣的人,能做到這步真是感天動天。
有時候他加班,她也陪著,只是多數情況下她不是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就是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睡著了,陰曆二十七的晚上,姜博言加班到凌晨,一身倦怠地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鐘的光景,他站起身,看了眼窗外的天,漆黑如墨,只遠處的霓虹晃出來一點兒色彩,對面寫字樓已經徹底暗下來,夜綿長而寂靜。
“途路”剛起步的時候,他也經常這樣,一抬頭,已經是凌晨,窗外是漆黑而安靜的夜,孤獨感撲面而來,步步艱難,深夜裡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候,他很多次想過要放棄。
他經常在凌晨出門,那時候公司還在創業園區的孵化中心,出門是一條很長的銀杏路,他會沿著走,盡頭右拐就是a大,再往前是一個公寓,餘笙就住在那裡,大學開學沒多久她就搬了過去。
站在外面,六點的時候能準時看見四樓窗子裡的燈光亮起來,然後他會尋個長椅坐下來,像是孤單的人企圖尋求一種溫暖,盯著一個小小的窗子來取暖,抽一支菸,然後起身回去,繼續艱難地爬行。
那是個隱秘的往事,沒有人知道,那時候姜博言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喜歡餘笙,只是孤獨的時候,她恰恰好出現在自己的視野,她就以那樣一種怪異的姿態陪伴了自己許久。
現在想起來,也算一種緣分吧!
這會兒餘笙已經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睡著了,他走進去,拍了拍她的胳膊,她翻了個身,哼了兩聲,眼睛卻沒睜,沒過多久就安靜下來,再次睡沉。
大概是太累了,她陪著他陪到十一點,實在撐不住才去睡的,這個時間,姜博言也不忍心叫醒她,於是脫了外套,掀開被子,和衣躺進去,抱著她睡下了。
這幾日,他精神繃得也很緊,明天就陰曆二十八了,一切都暫告一段落,這會兒終於放鬆下來,只覺得睏意一層一層地翻卷上來,閉上眼就覺得神經被扯進一片無邊無際的漩渦裡,很快就沒了意識。
這一覺一直睡到大天亮,秘書早上上班,進來幫他整理辦公室的時候,他才醒過來。
餘笙已經不在了,不知道去了哪裡,他眯著眼,不甚清醒地折身下床,提上鞋子站了起來,從床頭摸了皮帶繫上。
推門出去的時候,秘書嚇了一跳,手裡一沓卷子嘩啦啦地扔了一地,一邊慌忙彎著腰去撿,一邊惶恐地說:“boss,你昨晚沒回去啊?……嚇死我了。”
姜博言繫著外衣釦子,盯著秘書手裡那一沓卷子看了眼,是餘笙的六級模擬卷,才做了幾天,自然還是不大行,密密麻麻都是紅色的叉,他問,“見餘笙了嗎?”
秘書搖搖頭,“我沒注意,不過我剛剛在樓下似乎看見一個穿著襯衣的女孩子的背影……那襯衣好像是boss你的!”
因為款式獨特,所以他記得。
☆、
這天是個冬日裡難得的暖陽晴天, 餘笙沒穿厚外套,單穿著羊毛衫, 披了一件他的襯衣就出門了。
那襯衣夠騷氣, 黑底,金線勾的花紋從肩膀纏繞到胸口, 也不知道他穿過沒,放在休息室的衣櫃裡備用,餘笙就拿來使了。
她一女孩子, 穿上毫無違和感。
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