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去也危險啊。”
“車上的人更危險。”男人緊鎖眉頭,目光堅毅,“現在有同胞性命垂危,誰來幫忙?”
原本窸窸窣窣的圍觀處,陸續站出一道道同樣堅定的身影。
公交車車尾被死死壓住,有人從自己車裡取出麻繩,陳嘉遇把麻繩一端系在橋欄上,另一端系在自己腰上,然後從車尾順著破裂的車窗,爬進車裡。
喬落蘇在家等到將近四點,而陳嘉遇自從一點半給她去了個會議結束的微信,便再沒訊息。
她心裡有點慌,忍不住給他打電話。
接連很久的嘟聲後,電話才被接聽。
“喂?”那邊傳來一道陌生嗓音。
喬落蘇猜是他同事,禮貌開口:“你好,我找陳嘉遇。”
“你是機主的家人嗎?”對面語氣有點急。
喬落蘇心一下子更慌了:“我是他老婆,怎麼了?他人呢?”
“我們在西城快速路,前面出事兒了,一輛公交車懸在大橋上,這小夥子還風風火火往前跑,手機掉了,我也不知道現在啥情況……”
男人的說話聲在耳邊像嗡鳴,喬落蘇覺得眼前都黑了黑,兩隻手用力握住了手機,嗓音止不住發抖:“麻煩您,給我個具體位置。”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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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老婆,新年快樂。◎
喬落蘇出門趕緊打了輛車, 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快速路,可還有五個路口的時候車輛開始行駛緩慢,司機知道前面堵死, 不樂意往前走了。
喬落蘇只好付了錢, 去路邊掃了輛共享電動車。
公路上汽車全堵著, 她小心又焦急地穿梭在縫隙裡,騎了十幾公里路,天色逐漸暗下來,開始下小雨了。
冰涼的雨滴在頭髮和臉上, 浸了雨水的大衣被風吹得涼颼颼,然而因為心裡焦急,身上也燥熱, 甚至感覺不到手指僵冷帶來的刺痛。
終於快要到跨江大橋, 喬落蘇遠遠看見橋面最高處的停著的消防車,加快了速度。
最後她看到那輛卡在橋欄上的公交車,一半車身衝出了橋面,局面似乎已經被控制住, 很多根絞索連在消防車上, 保證公交車不掉下去, 而那個穿著灰色毛衣的男人, 在破窗的車尾安撫一個嚎啕大哭的小孩, 為小孩撐著傘, 自己身上卻早已溼透。
喬落蘇被攔在警戒線外, 過不去,只是遠遠地望著他。
裡面局面依舊混亂, 不少乘客受了傷, 醫生在忙著救人。
傷得最嚴重的是這個小男孩的母親, 為了護住孩子,頭部被銳器撞傷,加上胸腔內出血不能隨意移動,醫生正在救護車內採取緊急措施。
陳嘉遇一直守著小孩,直到孩子父親趕到,才終於鬆了口氣。
周圍早已是暮色四合,交警和消防都在履行各自的職責,指揮交通,安撫群眾,進行收尾工作。
陳嘉遇抬手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和汗水,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肯定不好看,一會兒見到她,比第一次相親見面還更狼狽。
腦子裡這才忽然想起來,他忙到現在都忘了給喬落蘇打電話。
正要去兜裡掏手機,忽然發現不遠處一條揮動的手臂。
陳嘉遇抬起頭,看見那個站在警戒線外,同樣淋著雨,笑盈盈望著他的女孩。
心底狠狠一震,像堅固的城牆破了條口子,滾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