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知道他怎麼想的。如果某天某句話會成為遺言,那麼一定是這句。
可他不說,她便假裝忽略那種沉重的意味,只是淺顯地開心。
她補上一句:【也愛你,麼麼噠】
正想把手機收起來時,突然有一個人影從暗處靠近,餘笙整個身子縮了縮,轉頭,看見潘鑫磊猙獰的臉。
他手裡拿著一把刀,眼裡惡狠狠的,是一種同歸於盡的瘋狂。
餘笙心臟猛跳起來,鑽進電梯想要關門,電梯門反應卻慢了半秒,讓他鑽進來。
餘笙轉頭又往電梯外跑,被男人粗暴地拉住胳膊。
她害怕地尖叫出聲:「你走開!你不要碰我!」
高跟鞋鞋底用力踩在他腿上,潘鑫磊卻像是瘋了,瘋到感覺不到疼痛,幾乎要扭斷她手。
就在這時,隔壁電梯門開了,季延川聽到她的呼救聲,直接朝電梯裡撲過來。
潘鑫磊手裡的刀刺過去,餘笙大叫一句:「小心!」
沒看到預料中的血肉模糊,季延川利落擒住他手腕,沒兩秒,潘鑫磊手指像脫了力,刀應聲落在地上。
季延川一腳踹在他後腿,迫使他跪地,雙手反剪。
「跟我鬥?小爺軍校練過的。」季延川輕嗤一聲,單手抓著他接電話,「餵?110嗎?對,往下開,3號梯門口。」
警車鳴著警笛停在電梯外面。
下車的警察向他們出示證件後,望向潘鑫磊:「你就是潘鑫磊?」
潘鑫磊疼得齜牙咧嘴,滿臉痛苦地點頭。
「你涉嫌性騷擾和□□,跟我們走一趟。」警察冷冰冰地說明來意,示意兩個同事上前架住他。
潘鑫磊沒有反抗的餘地,被塞進警車裡帶走。
餘笙的網約車也到了。
剛要上去的時候,季延川攔住她胳膊:「等會兒。」
「怎麼了?」餘笙回過頭。
「哥對你夠意思吧?」男人挑了挑眉。
餘笙一愣:「啊?」
「你是不是也得夠意思點兒?」季延川單手叉腰,一臉吊兒郎當的表情,「偷摸找凌悅,連個風都沒給我吹。」
餘笙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我不是怕被潘鑫磊知道嘛,對不起啊。」
季延川輕呵一聲:「說。」
餘笙一臉懵:「說啥?」
「她住哪兒。」季延川手指敲了敲車子,「姓潘的人都進去了,能說了吧?」
餘笙眼皮顫了下,警惕道:「你要幹嘛?」
「我能幹嘛?」季延川一臉正經,「好歹也是曾經的同事,我例行關切。」
「哦。」餘笙恍然大悟,「怪不得凌悅走了之後你整個人就很down,原來你——」
季延川打斷她:「你怎麼那麼八卦呢?說不說?」
餘笙笑著告訴他:「惠寧路的全季酒店,802。」
季延川感動地拍拍她肩膀:「好兄弟。」
餘笙:「誰跟你好兄弟?」
季延川嘖了聲,改口:「好嫂子。」
餘笙笑著踢他一腳:「滾蛋。」
說完便轉身上車。
剛剛被潘鑫磊撞掉的手機徹底黑屏了,怎麼按都開不了機,八成是摔壞了。
她最近還沒時間去維修店,於是回家拿出以前淘汰的舊手機暫用。
潘鑫磊人在看守所,被凌悅號召的那些女孩都願意作證,證據確鑿,判刑已經板上釘釘,目前就是刑期長短的問題。
劉女士找了律師,也在跟他走離婚流程。
現在的潘鑫磊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臺裡開大會也用他的案例警示所有員工,潔身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