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叔接過選單看了看:“行,老規矩少鹽,微辣是吧?”
餘昭昭點頭:“嗯。”
汪叔:“給你倆送個小羊排。”
餘昭昭笑眯了眼:“好嘞。”
江月疏目送老闆走遠,問餘昭昭:“你很熟啊?”
“嗯呢,同事介紹來的。”餘昭昭用筷子戳開塑膠碗包裝,“汪叔是個退伍老兵,店是他老婆開的,退伍之後就在這兒幫忙。”
頓了頓,她湊過來小聲說:“汪叔腰受過傷,聽說是最後一次出任務傷的,很嚴重,直接退伍了。現在不能幹重活,也沒什麼文化,兩人就靠這家店賺點兒錢,還有兩個沒畢業的孩子要養,挺不容易的,所以我們能照顧就照顧。”
江月疏看向店內,男人剛給一對小情侶送完餐,回後廚時邊走邊揉腰。她收回憐憫的目光,嘆了嘆:“是挺不容易的。”
吃完燒烤,餘昭昭帶她去酒吧喝酒,體驗延城的夜生活。
男生都是一米八幾的大個子,餘昭昭看得激動不已:“怎麼樣?有沒有感興趣的?”
江月疏看著前方燈影晃動的舞池,那一張張陌生又絢爛的臉,只是安靜喝酒:“沒啥興趣。”
手機依舊是一片平靜,那條好友申請,他也依舊沒透過,就像一根弦繃在腦門上,怎麼也輕鬆不下來。
“我看你是被你爸壓抑太久了,這麼多男人,總有一個能入你眼的吧?找個帥哥玩玩唄,又不要你立馬結婚,快樂就好,別那麼大心理負擔。”餘昭昭拉起她,“走,跳舞去,帶你放鬆放鬆。”
“不了,真的。”江月疏笑了笑,“我坐了一天車,身體好累啊,跳不動。”
餘昭昭無奈,挨著她坐下來,也點了杯酒。
江月疏在嘈雜中刷著手機,時不時抿一口酒,朋友圈往下滑,再次看到餘昭昭轉發的公眾號文章。
她點進去,一臉淡定地指著那張照片:“這是延城這邊的部隊嗎?”
“啊,這個。”餘昭昭拿過來,瞥了一眼,“是特戰隊的,就是武警部隊。”
江月疏詫異地張口:“武警不是警察嗎?”
“外行了吧。”餘昭昭滿臉得意地拍拍她腦門,指著手機上的照片,“正兒八經的兵哥哥,機動團王牌突擊隊,乾的都是最危險的活兒,什麼恐怖分子啊,販毒走私啊,成天和亡命徒打交道的。”餘昭昭說得有板有眼,不愧是在這兒待過幾年的老人。
“哦對,還有個耳熟能詳的名字——特種兵,就是你電視上見過的那種,飛簷走壁嗖嗖嗖的——”
江月疏心口猛震,當即說不出一個字。
餘昭昭繼續給她科普,手指停在那張被口罩遮了一大半的臉上,點了點:“這個是他們隊長謝逢則,神得不能再神了,聽說曾經一個人端了一個跨境走私團伙。我們院長請了十幾次才同意帶隊員拍照,小氣得不行,臉都捨不得露。”
她嘖嘖兩聲:“你看這眼睛,兇不兇?”
江月疏眼皮一顫,收回目光:“還……行吧。”
或許是印象中的他一點都不兇,僅憑這雙眼睛,也只覺得溫暖。
“這也就還行?你不會不喜歡男人吧?”餘昭昭會錯意,把手機還給她,“我跟你說,本人超級帥。”
江月疏抬眸:“你見過?”
“沒有呀。”餘昭昭遺憾地搖搖頭,“我也是聽說的,他這種神仙級別的人物,我哪見得到?”
江月疏在昏暗的燈光下拿起手機,手指摩挲著那條尚未透過的好友申請,嘴角不由自主地彎起來。
謝逢則。
原來他叫謝逢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