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
他雖然復位為天帝,也在女孩的幫助下,逃過了鈴蘭神花的懲戒,但體內的業障之火到底無法根除。
少年輕聲道:“也並沒有如何。”
他的聲音愈發輕微,“我抱著你,月亮升起又落下,太陽昇起又落下。我會法術,能讓你像活著一樣,永遠不會腐敗消失。我守著你,很多天,很多月,很多年。我試過很多辦法,想要復活你,可是都失敗了。再後來,我老了,我也死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簡單至極,寥寥幾筆,道盡了屬於太子玄燼的一生。
姜妙戈輕聲問道:“那你死去之後,便知道那只是一場幻境。”
“嗯。”少年輕聲應,“我知道。”
在第二個幻境結束之後,他復位為魔尊,自然清楚這只是一場幻境。
可是幻境中的經歷並不是假的,女孩寒潭十年的陪伴不是假的。
當他再被業障之火折磨的時候,當他瀕臨發狂、神志不清的時候,當他惡念纏身、想到寒潭中歲月的時候,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不再是禹禹獨行。他曾經有過一個妹妹,他曾經有人陪伴,他曾經有人豁出命去守護。這是他混沌中的明燈,是他痛苦中的堅守,是他無盡惡念中的一點善意。
姜妙戈在梳妝檯上倚靠,垂眸看著少年,小心問道:“你會怪我嗎?”
“不會。”少年輕輕一笑,眉目生動起來,握著她的手,道:“我是不好,讓你受了斬妖刀的痛。”
姜妙戈順勢蹲下來,仰頭觀察著少年神色,道:“那你現在還會被惡念折磨對嗎?”
少年從前很不喜歡被人從底下望上來,因為自己所有的表情都會無所遁形,此時卻沒有避開女孩的視線,乖乖道:“嗯。”
姜妙戈從他的心中出來,他的心裡業障之火無法根除,自然還會再生惡念。
哪怕他是天帝,心中惡念卻永遠如影隨形。
少年像是怕女孩擔心,拇指撫摸著女孩臉頰,柔聲道:“你別怕。我會好好剋制心中惡唸的。你現下回來了,我想跟你好好的。”
“傻瓜。”姜妙戈嗔怪,起身抱一抱他,道:“我不是怕,我是心疼你啊。”
少年輕輕一笑,眸中閃過狡黠的光,道:“心疼可不是用嘴來說的……”他意有所指得望向了喜床。
姜妙戈臉上微紅,望著少年鏡中的俊顏,嘴硬道:“這事兒是我佔便宜。”說著轉身向窗前,先取了案上的兩杯酒來,遞了一杯給少年,豪氣沖天道:“喝!”
少年還沒來記得要求交杯,姜妙戈已然一杯烈酒入腹。
正所謂酒壯慫人膽,姜妙戈本就沒有酒量,此時酒意上頭,便有些飄飄然,扯著少年衣帶,聲音也變得又甜又嬌,“玄燼,來……”她拉著他的衣帶,把人往喜床上帶去。
少年黑眸之中,欲|望之色上湧,順著女孩的力道,來到了床邊。
姜妙戈仰頭望他,覺得他實在是高,索性一推,叫人坐倒在床上,笑嘻嘻道:“哥哥別急,我這就來疼你。”說著伸手摸向少年的臉頰,而後伸入了領口。
少年倒吸一口冷氣,才要做好準備,誰知女孩又抽出手來。
“疼不疼?”姜妙戈撫上他的眉間,摸著那一團觸不到的紫色火焰。
少年閉目忍了一忍,耐著性子道:“不疼。”
姜妙戈眼淚汪汪道:“怎麼會不疼?這麼一團火,日日燒,夜夜燒,好人都給燒化了……”
少年仰頭望著她,喉結上下滾動,喑啞道:“的確,這團火要把人給燒化了……”
姜妙戈醉的有些厲害了,抽著鼻子,邊哭邊道:“那可怎麼辦啊?”說著,眼淚真就滾下來了。
玄燼被她又摟又抱、又摸又親,拱得渾身都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