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般的花,驚喜叫道:“這裡竟然會有一叢鈴蘭花!快來看!”
她在現代開過花店,對各類鮮花價格都熟稔,包紮精美的一小束鈴蘭就作價千元,像婚禮上新娘手持捧花都要萬元起步了。
而在此地,一大叢鈴蘭花就這樣靜靜開在林間,若不是二人來此,恐怕無人知它盛開,也無人知它凋謝。
姜妙戈把聖母瑪利亞與耶穌的故事,換了個說辭,對玄燼道:“傳說從前有位女仙子,因為見她兒子受苦,忍不住流淚,淚水就化作了鈴蘭花。”
玄燼三歲就不信這等傳說了,瞥了一眼女孩的笑臉,卻也沒有潑冷水,不露痕跡得探問道:“哪裡聽來的?莫不是從前道觀裡的女師父講給你聽的?”
姜妙戈眼珠一轉,道:“記不清了。哥哥不覺得這花的來歷很感人嗎?”
玄燼忍了一忍,還是沒法違心吐出“感人”二字。
姜妙戈看他神色便清楚,順勢握了他小臂,嗚嗚假哭道:“若是我成了仙子,看到哥哥在人間受苦,也會流淚的。到時候我的眼淚也會變成一種花……”
玄燼面上一僵,被她握住的手臂定格在半空中。
姜妙戈一撒手,大笑著轉身跑了。
她完全是在逗樂。
玄燼望著前方嘻嘻哈哈跑遠的女孩,只覺她彷彿是一團調皮的輕煙,忽然冒出來迷人的眼睛,等人伸手去捉的時候,她又消散了。
姜妙戈一邊得意笑著往前跑,一邊還回頭看少年的反應,便顧不及腳下,被橫伸的藤蔓絆了一腳,眼看就要摔倒。
玄燼看在眼中,在女孩栽倒的瞬間,道:“小心——”話音未落,就見女孩動作神速、伸臂摟住一顆杉木穩住了身形。
姜妙戈也是吃了一驚,好在身體素質拉滿,隻手心在杉木樹皮上蹭破了點皮。
她皮實得笑著甩了甩手,不當回事兒得繼續走路。
玄燼至此才察覺,方才那一瞬間,他竟是提著心的。
少年慢吞吞走在後面,神色變化莫測——難道因為女孩的態度,他也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兄長角色?
兩人回到紅粉樓的時候,日未過正午。
而將軍季白已經在雅間等候了。
姜妙戈正需要給錢包充血,便對玄燼道:“你先回房,我去見人。”
玄燼蹙眉,見她轉身就要走、倒像是迫不及待,不知為何,一時立在樓梯下方,沒有讓出路來。
姜妙戈垂眸望著他,賣好笑道:“這不是要完成哥哥交給我的任務嗎?”
她說的是此前玄燼要她籠絡季白、姚紫之事。
玄燼抿唇,道:“我看你已經完成的很好了。”
那日他在雅間隔壁所見,這兩位將軍可是為她神魂顛倒,都願意領兵追隨。
姜妙戈笑道:“真的嗎?”像是得了誇獎有些高興,卻又道:“那我還是得去見人吶。”
“為何?”玄燼淡聲道:“縱然你今日拒絕見他,對方忠心想來也不會動搖。”
姜妙戈笑道:“我得賺黃金呀。”
玄燼想到那日寢宮所見,女孩搬空了雍池的金庫。
他若有所思,輕聲道:“依我所見,你不該缺錢才是。”
姜妙戈不知他為何忽然阻攔,難道是方才兩人同行太投契了,現下自己突然離開,少年覺得落了單?
雅間的僕從遠遠走來,是種無言的催促。
姜妙戈想了想,在少年耳邊低聲道:“我需要黃金,才能換出開啟通天高牆的機器。明白了嗎?”
玄燼瞳孔微張,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姜妙戈見僕從已走過來,便直起身子,用哄孩子的口吻笑道:“你先回房跟妙歌玩著,我一會兒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