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師父。
正說著,昭昭從殿內光著腳走了出來。少年立在融融雪光中,漂亮的仿若雪中精靈,好像隨時可能隨風飄走,走到長淵面前,道:師父,我想了想,我們的魚還是太多了,要不明日我請他們過來家裡做客,好不好?
他們是誰,長淵不得而知。
長淵只是伸手摸了摸少年發頂,啞聲道:好。
昭昭立刻不睡覺了,開始興奮的拉著靈樞和梵音一起,幫他收拾請客的地方,還有明日要準備的菜品。
這可是我 青雲之上1
這一幕震碎了所有人的心。
梵音和其他仙官趕到時,只見君上玄衣染血,手握赤霄,半跪在崖邊,額間赤色印記猶如血月燃燒,無邊無窮的赤色劍意洪水一般盪開,集聚在那仙氣翻滾、看不見底部的萬丈深淵之上,錚鳴長嘯。
似在尋找著什麼。
小公子
難道是小公子?
梵音陡然明白什麼,難道方才翻滾的雲雷中,縱身躍下高崖的那抹雪白,竟是竟是小公子麼?!
怎麼如此?!
梵音心口劇痛,再難支撐,悲痛欲絕的踉蹌跪於地,淚如泉湧。
其餘仙官亦紛紛跪落,紅著眼望向空蕩蕩的崖邊。
赤色劍意隨著青年帝君額間熊熊燃燒的赤色印記,一息功夫,再度漫開數十丈,鋪天蓋地的元神之劍,瘋狂湧入崖底,似要將那萬丈深崖填滿。
天地紅欲滴血。
柳扶英被雷聲驚醒,亦由管事扶著,驚疑不定的奔至廊下,往遠處山崖望去,面孔因極度震驚而雪白一片。
長淵!
南山君終於循著雷聲趕了過來。
你這到底發生了何事?
看著沉默朝著那片瀚海山崖,跪了滿地的仙官,以及長淵染血的玄衣,額間劇烈燃燒的印記,南山君驚疑不定。
梵音,到底怎麼回事?
梵音滿面淚痕,哽咽著,說不出話。
難道南山君心念電轉,難以置信:難道方才飛昇渡劫的,竟是雪霄宮弟子麼?是哪一個?難道是墨羽又?
不。
梵音沉痛搖頭。
不是墨羽殿下,是是我們小公子。
小公子還那麼小,墨羽殿下有父有母,身份尊貴,即便飛昇渡劫,也會得到三界慶賀,可小公子還那麼小,無依無靠,就那樣決絕的,縱身躍了下去。
這樣高的崖啊。
小公子修為才有幾何。
梵音做了這麼多年仙官,從未如此刻一般心痛。
他尚如此。
何況親眼看著小公子跳下崖的君上。
你說,剛剛渡劫的是昭昭?
南山君果然面色遽變。
怎麼會是那個小傢伙,那個小傢伙的修為,不至於啊。
南山君疾步行至崖邊,甫一站定,銀色仙袍便被劍氣催得獵獵飛揚,以他上神域修為,竟險些站立不穩。
望著雙眸染赤,額心如血,還在瘋狂釋放元神之劍的好友,南山君震驚。
他們相交近萬年,眼前人是何等性情,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便是當年墨羽出事時,這人依然能冷靜應對,在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前,率先用元神之力封住了墨羽殘存的兩魂六魄。今日緣何會如此失控。
南山君望著那如海水一般往崖底洶湧灌去的劍氣,便在一瞬間,隱約猜測到了什麼。是了,若那七十二道天雷真是為那小傢伙而來,以那小傢伙的修為,定然承受不住的。
長淵。
南山君復喚了一聲,嘆口氣,一時間,千言萬語,竟不知該從何勸起。好端端的,怎會發生如此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