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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了,誰讓他喜歡呢。
三十那年,裴聞靳過來了,人來了不說,還提著大包小包,都是些家裡寄給他的東西,大棗,核桃,煙燻肉之類的,還有一袋山芋。
唐遠一樣樣把東西接到手裡,笑的像個二百斤的傻子,“叔叔阿姨都是實在人。”
裴聞靳側頭看著少年。
唐遠眨眨眼睛,在男人的眼睛裡確認了什麼後就立馬改口,相當真誠,“不是叔叔阿姨,是咱爸咱媽。”
完了他小聲嘀咕,“我這會兒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咱爸咱媽還沒見過我呢。”
裴聞靳聽到了,“見了就會喜歡你。”
唐遠說,“萬一不喜歡呢?你家就你一個了。”
不等裴聞靳說話,他就懊惱的蹙眉,“大過年的,我幹嘛挑這麼個話題啊,沒勁,我們還是吃大棗吧,你去洗。”
裴聞靳看了看他捧在手裡的一把大棗。
唐遠捧著棗往男人身前送送,笑著催促,“去呀。”
裴聞靳面容嚴肅的說,“你爸太寵你了。”
唐遠剛要來氣,就見男人皺著眉頭,嘆了口氣說,“我都不知道怎麼贏。”
他的臉騰地一紅,支支吾吾,“我我我,你,你那什麼……”
裴聞靳好整以暇,“什麼?”
“洗棗子!”
唐遠說著就不管不顧的把一把棗全塞到了男人手裡,留給他一個烏黑的後腦勺,跟一個害羞的背影。
裴聞靳去廚房洗棗的時候,唐遠刷了刷手機,刷出了一個新聞,還是頭條。
貼的照片是張舒然跟周嘉,後面的背景是旋轉木馬,夢幻無比。
周嘉笑的像個墜入愛河,智商為零的小女人,張舒然卻眉目淡然,好像只是一個坐在臺子下面的看客,並非臺子上面激情投入的主角。
這段在萬眾矚目下緩緩展開的愛情裡面,周嘉輸了。
管家不知何時站在沙發邊上,他恭聲說,“少爺,要不要給張家那孩子打個電話?”
唐遠沒回答,只是鎖了手機擱一邊,“仲伯,我想吃甜橙。”
管家去切好了端過來,“真的不打?”
唐遠拿一片甜橙吃一口,突然就來一句,“我跟他掰了。”
管家聞言老臉猛地一動,什麼都不說了。
唐遠練過書法,春聯是他寫的,洋洋灑灑寫了很多,還有不少福字。
這宅子大,要貼的地方多,管家數了數,不夠數,唐遠犯懶了,不想寫,讓裴聞靳寫。
裴聞靳首次展示了自己的毛筆字,怎麼說呢,怪一言難盡的。
唐遠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還是沒憋住,噗哈哈的站在他旁邊大笑出聲。
笑聲太有感染力,管家也崩了臉,這跟他平時的形象大不相符,他趕緊腳步飛快的離開了書房。
裴聞靳把最後一副春聯寫完,氣定神閒的把毛筆架在硯臺上面,低頭一掃春聯,默默無語。
唐遠擦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裴氏筆法,牛。”
裴聞靳用手蓋住少年生動的臉,像是在說,沒誠心的小孩子,一邊去。
唐遠拉下男人的手,認真的說,“說正經的啊,看到你的毛筆字這麼醜,我就放心了,果然是人無完人。”
裴聞靳轉身就要走,腰被抱住了。
“唐家人丁興旺,分佈在各個城市,每年大年初一都會去老宅吃飯。”唐遠把臉埋在男人厚實的背上,“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吧。”
裴聞靳說,“不合適。”
“合適,”唐遠說,“就是添一副碗筷,吃頓飯,不做什麼。”
裴聞靳不為所動。
唐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