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遠又問,“那你知道她的聯絡方式嗎?”
丹尼爾還是搖頭。
唐遠挑眉,“她的住址?”
丹尼爾徹底成了頭傻熊。
“什麼都不知道,”唐遠攤手,“那你不會再遇到她了。”
丹尼爾不死心,他課不上了,也不四處玩了,就天天在那條街附近遊蕩,著了魔。
放假第二天,唐遠被丹尼爾強行拖到街上,停在一間咖啡廳外面,他隔著玻璃窗看坐在裡面喝咖啡的馮玉,有點感慨。
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人為,都是緣分。
唐遠捏了捏鼻樑,“丹尼爾,我必須向你坦白,有件事我隱瞞了你。”
丹尼爾眼睛直勾勾盯著咖啡廳裡的可愛姑娘,“你說。”
“是這樣的,”唐遠後退幾步跟他拉開距離,立在相對安全的方位,“她叫馮玉,是我在國內的朋友。”
丹尼爾,“……”
唐遠以為丹尼爾會氣他的隱瞞,沒想到對方完全不介意,只是拽著他進了咖啡廳。
馮玉看到唐遠,歡喜之情全寫在臉上,雀躍的像只百靈鳥,饒是語言不通,根本什麼都聽不懂的丹尼爾都能看得出來。
丹尼爾塊頭大,縮手縮腳的擠在小沙發上,坐姿很憋屈,尤其配著他耷拉的嘴角,特像一隻爹不疼娘不愛的大型寵物,誰看誰都覺得滑稽,還可憐。
馮玉的英文不是很好,唐遠充當翻譯。
其實就算唐遠不把丹尼爾的心思轉達給馮玉,她也知道,對方那眼珠子一直黏在她身上。
眼神像火,讓她很不自在。
唐遠也不用將馮玉的回應告訴丹尼爾,他能察覺出她的態度。
人類的情感就是這麼奇妙,掙脫了語言的限制。
馮玉是跟閨蜜來這邊度假的,她們跟唐遠丹尼爾一起跨年,年後就回國了。
丹尼爾沒再提過馮玉,似乎是已經知難而退。
第一個學期過去,第二個學期就快了,好像一天比一天快。
唐遠沒有在這座城市碰到過張楊,他也不跟誰打聽,對方是生是死,日子是好是壞,都跟他沒什麼關係。
國內一直跟他保持聯絡的,也就那麼幾個。
四季不停輪轉,時間匆匆而過,不做分秒的停留。
人,事,物這三樣都在不斷的變化著,還是原來模樣的少之又少,尤其珍貴。
唐遠大三的時候,整個人開始閒散起來,有了更多的時間來思念。
這讓他太煎熬了,他乾脆拉著丹尼爾到處參加大大小小的比賽,積極參與每個團體活動,也會跟著老師去其他國家進行學術交流,把時間充分利用了起來。
像是不給青春留任何遺憾。
到了最後一個學期,唐遠又平靜下來,彷彿一個經歷過無數個日夜的修行,終於悟出道義,脫離了紅塵俗世的修道者。
其實壓根就是兩個極端,他在迫不及待的等著滾進紅塵裡面。
畢業那天,唐遠把自己收拾的乾淨整潔,他帶著行李,以及兩箱子沒寄出去過的明信片站在校門口。
心情很複雜,激動,忐忑,還有一絲緊張。
三年過去了。
他心裡的那棟小房子沒有易主。
不多時,丹尼爾大包小包的過來,跟他並肩站著。
唐遠古怪的問,“丹尼爾,你站這兒幹嘛?不是說你家裡人會去公寓接你回家嗎?”
“不回了。”丹尼爾說,“唐,我要跟你一起去中國。”
這話他是用中文說的,很流利。
唐遠滿臉震驚的看著他,也是用的中文,“臥槽,你什麼時候學的?”
丹尼爾咧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