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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聞靳將少年抓耳朵,撇嘴,踢石頭子的幾個小動作收進眼底,他簡單跟張平聊了幾句就掛了,“少爺,仲叔出來了。”
唐遠懶洋洋的衝男人抬下巴,“那我進去了啊。”
裴聞靳說,“好,少爺晚安。”
唐遠呆了呆,臥槽,竟然跟我說晚安了,他下意識去看夜空,嘴裡咕噥,“掛的還是月亮,不是太陽啊。”
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開車下山了。
廚娘一見著小少爺回來,就手腳麻利的把一碗百合銀耳蓮子湯端上桌,拽了管家上廚房裡,“你不是說先生也回來嗎?”
管家說,“我是那麼以為的。”
兒子都去了,當老子的按理說應該不會留在那裡,玩什麼時候都可以。
廚娘望了望客廳裡的小孩,總覺得孤零零的,惹人疼,她洗把手,“那怎麼辦,我煮了一鍋湯呢,要不你給先生打個電話?”
管家擺擺手,誰打都沒用,那麼大的人了,全靠自覺。
接近零點的時候,車子的引擎聲在寂靜的夜晚唱起了獨角戲,被放大數倍,顯得尤其突兀,驚擾到了三樓的唐遠,直接把他從睡夢中拖拽了出來。
一家之主回來了,動靜小不了。
唐遠睡眼朦朧的揉了揉眼睛,稀奇,他還以為老唐同志會留在“金城”過夜呢。
沒過多久,外面的走廊上傳來腳步聲,一路走到房門口,唐遠靠坐在床頭,哈欠連天的看房門從外面擰開,一束光亮撒著歡的飛奔進來,剛奔到半路就不見了。
唐遠在關門聲裡抓了抓頭,繼續睡覺。
沒過一會,房門又開了。
唐寅提著藥箱進來,開了床頭燈,他把兒子受傷的那隻手從被子裡拿出來,動作輕柔的把紗布給拆了,入眼的是三根慘不忍睹的手指。
商界瞬息萬變,今天是人上人,明天很有可能就是人下人。
唐寅作為唐氏的掌舵者,大風大浪見的多了,很少有什麼事能牽動到他那顆鐵石一般的心腸,看著兒子這傷,他愣是有種被人打了一拳的感覺,先是懵,而後是疼。
“你讓爸說你什麼好呢?”
唐寅低頭吹吹兒子那三根手指,嘆息的聲音裡摻雜了幾分平日裡沒有的蒼老跟無奈,“下個月你就十八了,你能讓爸少操點兒心嗎?能不能?嗯?”
“爸這麼拼命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乖一點,別耍你那些小心思,不然爸可就真要生氣了。”
床頭的老父親嘮嘮叨叨的,手上擦藥的動作一下比一下輕,兒子睡的正香,嘴角流起了哈喇子,不知道做的什麼美夢。
這一幕勾勒出了溫馨的畫卷。
第二天唐遠睡到自然醒,他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好傢伙,都快中午了。
起來的動作忽地一頓,唐遠把左手伸到眼前看看,只看幾秒他就確定紗布換了,他爸昨晚又進來過他的房間。
唐遠洗刷完哼著小曲兒下樓,拖鞋擦過地面,發出懶懶散散的聲響,“仲伯,我爸呢?”
管家說,“出門了。”
唐遠下樓梯的腳步停了一下,“有說幹什麼去了嗎?”
“先生走的時候帶走了漁具,”管家低眉垂眼的立在樓下,“想必是跟人約著去釣魚了。”
唐遠從兩節樓梯上蹦下來,“我也想釣魚。”
管家看他站穩了,才把虛虛扶著的手放回去,“那我叫人給少爺準備漁具,今天太陽有點曬,防曬霜遮陽傘都是需要的,喝的方面我去廚房……”
“不釣了不釣了,”唐遠抽抽嘴,“麻煩的。”
唐遠起來的時間很尷尬,吃早飯吧,太晚了,吃午飯吧,又早了點兒,他只能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