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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出來了,還說有。”唐寅的胸膛震動,他使勁揉兒子頭髮,笑的很俊朗,口中吐出的話卻裹了層冰渣子,“下次再跟爸撒謊,爸不抽你,抽你那個男朋友。”
唐遠像一隻炸毛的貓。
唐寅不揉兒子頭髮了,改捏他的臉,“撒謊的時候也不想想,你要是真被吃了,就你這小身板,還不得躺幾天。”
唐遠臉被捏變形了,他揮著爪子在他爸手背上撓了幾下,“只有我撒謊,他沒有,是你誤會了。”
唐寅眉毛囂張強勢的一挑,那意思是說,誤會了又怎麼樣。
唐遠給他一個白眼,得,你是老子,你厲害行了吧。
“兒子,別讓他吃你,”唐寅板起臉說,“你要吃他。”
唐遠一臉迷之表情。
唐寅的語氣冰冷,“我讓你從出生開始就成為人上人,不是等你長大了被人壓的。”
這是他為什麼反對兒子跟裴聞靳在一起的其中一個原因。
兒子是同性戀,要找一個同性伴侶,必須不能被對方壓制住,裴聞靳那樣子,一看就不是合適的人選。
一陣大風颳來,唐寅敞開大衣把兒子護到懷裡,“聽到沒?”
唐遠討好的笑,“爸,我覺得這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其實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跟你上上下左左右右的人是誰。”
唐寅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好吧,”唐遠的腦袋耷拉下去,一副在惡勢力的逼迫下不得不妥協的樣子,“我儘量在上面。”
可問題是,我壓不住裴聞靳,做夢都沒夢到過。
唐寅多問了句,“你在裴聞靳那兒待過好幾回了,沒怎麼著?”
“他那身禁慾的氣息又不是假的,”唐遠有所指的說,“不像某些人,完全不知道剋制兩字怎麼寫。”
“是嗎?週一到公司我向他討教討教。”
唐寅也不見動怒,他把兒子從自己懷裡抓出來,“到那兒給我個電話。”
唐遠被放開的時候還有點兒懵,風往他領口鑽,他禁不住的打冷戰,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爸的車已經跑沒影了。
沒有多待,唐遠迅速坐進車裡,開空調按藍芽撥電話,動作一氣呵成,電話一接通,他就問,“你在電話裡跟我爸說什麼啊?”
“沒說什麼。”
唐遠轉著方向盤,“不可能,一定說了什麼,不然我爸不會氣的。”
裴聞靳坦白,“就一句話,我說你要過來我這邊,太晚了路上開車不安全。”
唐遠抖著肩膀笑,這男人看著一板一眼,其實蔫兒壞。
陳家那棟別墅在唐遠的後視鏡裡徹底消失,他放鬆了身體,跟電話那頭的男人說起今晚宴會上的大小事兒,包括陳雙喜在洗手間裡的那一幕。
裴聞靳沒有發表看法,只有一聲一聲平緩的呼吸證明他沒擱下手機走開,而是一直在聽。
唐遠說的口乾舌燥,“我有種不好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快要發生了,還是會讓我生活一團糟的事情。”
裴聞靳兩片薄唇刻板嚴峻的抿在一起。
“你會站在我身邊的吧?”唐遠抓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裴聞靳?我問你話呢。”
裴聞靳回答了少年,他說當然。
儘管只有兩個字,卻給人一種每一筆每一劃都是忠誠拼出來的感覺,宛如一個騎士給了他的王子一生唯一一次至高無上的承諾。
唐遠的血液裡有股子熱忱的情緒在流竄,以至於他亢奮的嘴唇都在發抖,“我能不能理解為,在我身邊來來去去的那些人裡面,誰都會背叛我,就你不會?”
裴聞靳說,“只要你高興。”
唐遠把車停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