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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還是有相像的地方,譬如骨子裡的強勢,霸道,不容拒絕。
裴聞靳用毯子把少年裹起來攔腰抱過去。
窗戶上都是霧氣,一層一層的,唐遠看不清外面什麼景象,這讓他心裡生出一絲不知名的慌意,他索性把窗戶拉開了,寒風裹著雪花撲了進來,撲的他滿臉都是。
腦袋被按回毯子裡面,唐遠打了個噴嚏,抱住男人的腰把冰涼的臉埋在他胸口。
“裴聞靳,你慌不慌?”
“不慌。”
“那我也就不慌了。”
裴聞靳望著外面裹上一層白的世界,他把少年往懷裡摟了摟,隔著毯子親親少年的腦袋。
到了下午,何助理抱著檔案過來,老的找不著,只能找小的了。
唐遠沒筆,一隻手從左側伸過來,指尖有一支筆,通體黑色,左下方有一條金色的小龍圖案。
盯著金色小龍,唐遠腦子裡跟放鞭炮似的噼裡啪啦響,炸的他有點耳鳴,他渾渾噩噩接過筆,一時忘了該幹什麼。
頭頂響起一道聲音,“少爺,簽字。”
彷彿那聲音裡蘊藏著一股魔力,唐遠於是垂頭簽字,最後一筆落下來的時候,他的心跳依舊沒有回到原來的頻率上面。
何助理還有其他工作,拿了檔案就走。
病房的門一關,唐遠才回過神來,他神情複雜的看著男人,“筆是什麼時候偷拿的?”
“不是偷拿,”裴聞靳看向少年,“是撿。”
唐遠不跟男人計較是怎麼得到的,他擠眉弄眼,“你每天都放西裝裡面口袋啊?”
裴聞靳的面上不見半分尷尬,“嗯。”
唐遠還想調笑兩句,想起他爸的事兒,他就打消了念頭,“那份檔案我都沒怎麼看。”
裴聞靳說,“我看了。”
唐遠鬆口氣,“你看了就好。”
“我這麼信任你,其實挺危險的,你要是坑我,分分鐘的事兒。”他聳肩攤手,“你知道的,你使美男計,我肯定中招。”
裴聞靳一瞬不瞬的看著少年。
唐遠的臉頰發燙,他躺回被窩裡,發現男人還在看自己,不由得惱怒,“別看了!”
裴聞靳那麼大高個,愣是擺出一種委屈的感覺。
唐遠人往被窩裡縮,伸出來一隻手揮了揮,“出去出去出去。”
裴聞靳的聲音裡有笑意,“那我出去了。”
“回來,”唐遠說改變主意就改變主意,沒一點兒不好意思,“你還是別出去了,就坐床邊,我想隨時醒來都能看到你。”
這要求挺賴皮的,裴聞靳卻順了他的意。
唐遠身體虛弱,他想眯一下就行,卻沒想到自己睡了快兩小時。
更沒想到他一醒來,天就要變了。
這場暴雪來的突然,高速變得擁堵,杞縣那邊受災嚴重,裴聞靳聯絡了當地的派出所,幾批警力出動都沒找到唐寅,只透過定位在杞山腳下發現了他的車輛。
他是自己一個人去的,身邊誰也沒帶。
沒人知道他去杞縣的目的是什麼,也沒人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是否安全。
這個訊息被媒體給知道了,唐氏董事長人在杞縣,凶多吉少。
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唐氏做大,很多人明面上客氣奉承,暗地裡都看不慣,想分一杯羹。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所以經過多方勢力的聯手炒作發酵,唐氏董事長從行蹤暴露,到聯絡不上,再到失蹤,生死不明,全都在一小時之內發生。
唐氏的股市成功被託捲進了風暴裡面。
處在風暴中心的是唐氏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