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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明齊則是因著震驚,失手打落了拿在手裡的蓋碗。只聽得譁啷啷的一聲脆響,那隻白底竹葉紋的蓋碗便打的粉碎。
而沈鈺絲毫不為這聲音所驚擾,依然是望著葉賢嘉,誠懇的說著:“太后曾答應我,若是我喜歡哪家的姑娘了,她願意做這個媒人。今兒我上門來,就是想先徵詢您的意見。若是您同意將您的愛女嫁給我,我立時就去對太后說這話,隨後便讓她老人家來給我和圓圓做這個媒人。”
太后親自做媒人,那就相當於是賜婚了,普天之下誰敢不同意這門親事?若是沈鈺今兒沒有親自上門來先說此話,而是直接讓太后喚了葉賢嘉過去說這話,那葉賢嘉能不答應?不過沈鈺是想著,這樣不經過葉賢嘉的同意而直接就讓太后喚了葉賢嘉過去說這話,未免就會顯得不尊重葉賢嘉,所以還是自己親自上門來提前說知此事的好。
沈鈺的態度不可謂不真誠,躲在樓上走廊盡頭的葉明月聽了,便抿了唇笑。
沈鈺如此的看重和她的這門親事,對葉賢嘉這般的尊重,換而言之也就是看重她和對她的尊重了。
葉明月曉得沈鈺這幾日會來,所以一直都在注意著。先時沈鈺和周泉、鄭雲進門了,葉明月便在樓上聽到了,立時便悄悄的走到了走廊盡頭,聽著沈鈺和葉賢嘉說話。這當會聽得沈鈺這般態度誠懇的同葉賢嘉說著話,她心裡只想著,爹爹定然會同意這門親事的。畢竟從哪一方面來說,沈鈺都算得上是人中龍鳳,青年才俊。
但不想葉賢嘉此時卻是收回自己伸出想扶沈鈺的雙手,又站直了身子,鐵青著一張臉就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這門親事我不能答應。”
葉明月聞言一怔,沈鈺聞言也是一怔。
葉賢嘉為什麼會不答應這門親事?
沈鈺心念急轉,只以為葉賢嘉是因著前些時候在詔獄裡的事怪罪於他,於是便又態度言語甚為誠懇的說道:“前些日子讓您在詔獄裡受了苦是我的不是,只是那是皇上親自下令要嚴查的案子,案子沒有徹查清楚之前,我迫不得已也只能讓您在詔獄裡待著,還望您能體諒我的難處。”
葉賢嘉擺了擺手:“我並不是因為這個不同意你的提親。那起江南賦稅和西北軍餉的案子,戶部原就人人有嫌疑,你秉公辦理那是應當的。而且說起來我這些日子在詔獄裡面並沒有受什麼苦,應當是沈大人從中斡旋的緣故吧?葉某先在此謝過葉大人。”
說罷,便對著沈鈺躬身行了個大禮。
沈鈺如何敢受他的這個大禮?當下忙側身讓過了,口中又道:“葉大人,您不必這樣。只是不是因著這個,那您是因著什麼不同意我和圓圓的親事?實話同您說,我和圓圓,實是兩情相悅,還請葉大人能成全我和圓圓。”
葉賢嘉聞言,心中便更為不快,面上立時便也顯現出了幾分來。但聽得沈鈺非要問出他不同意這門親事的原由,他也不說,只是說自己不同意自己這門親事。
這提親可不比審案,你不招了,一樣樣的刑具用下去,不怕你不招。對著葉賢嘉,沈鈺唯有低聲下氣,不斷的懇求他能答應這門親事。
在走廊盡頭的葉明月見著沈鈺這樣的低聲下氣,不由的就覺得心裡發酸。於是當下她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從樓上衝了下來。
“爹爹,”她在沈鈺的身旁站定,望著葉賢嘉,堅定地就道,“女兒是真心的喜歡他,求您就同意了我和他的親事吧。”
這個客棧並沒有多大,樓下弄出來了這樣的動靜,樓上待在屋子裡的薛氏和陳佩蘭也曉得了。當下陳佩蘭就正扶著薛氏下了樓梯。
猛然的聽到沈鈺今日是過來求親的,薛氏和陳佩蘭也嚇了一跳。
沈鈺是誰啊?英國公世子,昭威將軍,又是錦衣衛指揮使,毫不誇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