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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明月便曉得是葉賢錦回來了。
而果然,外間簾子一掀,葉賢錦高大魁梧的身子走了進來。
葉家祖上原就是武將,葉賢嘉遺傳了祖上的優點,生的身形高大魁梧不說,一張臉也是硬朗有型。雖然都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但頭髮烏黑,穿衣又講究,也當得起一表人物這四個字。
葉明月就起身站了起來,對著葉賢嘉屈膝行禮,落落大方的喚了一聲:“大伯父。”
那邊林谷玉也忙起身站了起來。但因著心中有些驚慌,起身的時候袖子不慎掃到了炕桌上的蓋碗。隨後便聽得一陣譁啷啷的聲音,那隻白瓷花卉紋的蓋碗便落到地上打了個粉碎,瓷片濺灑了一地。
與有榮焉
林氏望著地上的蓋碗碎片,極是捨不得。
她的那八十八抬的嫁妝早就是折騰的差不多了,這套白瓷花卉紋的蓋碗是她最為喜愛的,所以便留了下來,但是沒想到今兒竟然被打碎了一隻。
於是她瞥向林谷玉的目光不由的就帶了些許責備的意思。
林谷玉一見,心中就越發的慌亂了起來。
她垂了頭,兩隻手很是侷促不安的搓著自己的衣帶,一面又低聲的說著:“姑,姑母,是,我是的不,不是。”
說到後來,她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起來,竟似要落淚了一般。
林氏的心中就越發的不自在了。
自己這還一句話都沒說呢,她倒先在那裡哭起來了。教人看了,豈不是會說她這個做姑母的竟是這樣的小氣,不過是侄女兒摔碎了一隻蓋碗罷了,就值得將侄女兒嚇成了這樣?
於是她輕咳了一聲,正想要開口說話,但這時就只見葉賢錦大手一揮,極其豪爽的就說道:“不過是一隻蓋碗罷了,值當什麼?”
一面高聲的喊著小丫鬟進來收拾打掃滿地的碎瓷片,一面又語氣溫和的對林谷玉說著:“你別哭了。”
林谷玉點了點頭。隨後她又抬起了頭來,對著葉賢錦屈膝行了個禮,細聲細語的叫了一聲:“姑丈。”
她原就生的秀麗,這當會一雙眼中又有水光在閃爍,當真如雨中梨花一般,瞧著實在是楚楚惹人憐。
於是葉賢錦的聲音便越發的溫和了起來,只說著:“不過是打碎了一隻蓋碗而已,你做什麼就哭了?又沒有人會怪你。”
說到後來,語氣竟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
林氏一聽,臉就更沉了下來。
因著前些日子葉明珠被選為了德嫻公主的伴讀,滿武安伯府的人都說,依著葉明月的相貌才情,接下來必然是會被選為王妃的。葉賢錦也是想到了這點,又想著林氏畢竟是葉明珠的生母,葉明珠心裡豈有個不憐惜自己母親的道理?所以即便是這幾年中他從來沒有到林氏的這院兒裡來過,可新近這幾日又沒事的時候就會過來走一走,看一看,同她說幾句話兒,偶爾也會留宿一晚。
林氏對此自然是心中高興,枯木逢春了一般。這幾日她面上的笑容都沒有消散過,連帶著對她這院子裡的下人都和藹可親了不少。
不過還是有一個不方便的地方。
林谷玉現下就住在她這院子裡的東廂房裡,日常葉賢錦過來她這裡的時候有時就會碰到林谷玉。
說起來雖然林谷玉是葉賢錦的侄女兒,但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不過是名義上的罷了。而且林氏私心裡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早就沒有什麼好顏色了。但林谷玉年方二八,年輕的女孩子,正是春日枝頭最鮮嫩的那朵花,怎麼看都是怎麼好,也怎麼看都怎麼的吸引人。
姑丈和妻子家的孃家侄女兒,這也該避些嫌才是,怎麼能語氣這般溫和的同她說著話呢?
於是林氏立時就開口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