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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一時靜靜的,沒有人再說話。
先時若是沒有反面繡的這朵荷花,她們尚且還可以歪曲事實說是錢夫子贏了,可是現下有了這朵荷花,孰高孰低已經一眼可定,再說什麼都是不行的了。
這時就聽得葉明月的聲音悠悠的響了起來:“如何,勝負現下可能定下來了?”
沒有人答話。
葉明月便望向一臉灰白之色,癱坐在那裡的錢夫子,說著:“夫子先前的那句話我覺得說的極好。咱們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講個誠信,所以學生還希望夫子說話能算數。“
錢夫子先前所做的承諾是,如是葉明月贏了,那她便自今日起就金盆洗手,這輩子都不再拿繡針。
而若是她這輩子都不能再拿繡針,那往後自然是再也無法教授葉明珠、葉明月她們繡藝的了。
錢夫子聽了葉明月的這句話,只覺得似是有人劈手扇了她兩個大耳刮子一樣,兩邊臉頰上都是火辣辣的一片。
她當即就咬了牙,恨道:“不用你提醒。我這就去找老太太,向她請辭去。”
說罷,將手中拿著的繡繃劈手摜到了旁側的案上,然後就起身站了起來,一陣風般的就往鍾翠堂而去。
葉明月既沒有開口攔她的意思,也沒有同屋子裡這幾個好姐姐說話的意思,她只是帶了葉明蓉,一語不發的轉身出了這水榭的門,一徑的回自己的泠雪軒去了。
而等到她走了,屋子裡的葉明珠、葉明玉和葉明蘭三個人依然還是震驚的沒有說出話來。
片刻之後,方才聽得葉明玉在那咬牙切齒的說著:“好她一個葉明月,竟然是敢這樣對待我們和錢夫子。說起來我們畢竟是她的姐姐,錢夫子也是她的夫子,她一個做妹妹,做學生的,如何能做出這樣不尊敬長姐,不尊敬先生的事來?”
“是呢。”這時就聽得葉明珠在旁邊柔柔的接了一句話,“祖母素日最恨不孝不悌,不尊師重道的人,若是她曉得了方才五妹妹做的這事,指不定的就要怎麼生氣呢。”
頓了頓,她又做了一副姐姐的模樣出來,對葉明玉和葉明蘭肅色的說著:“五妹妹畢竟還年幼,不懂事,只是她再是如何的做了不懂事的事出來,可她說到底還是咱們的親妹妹,咱們做姐姐的,勢必是要幫著她兜攬一些做得不對的地方。所以方才的事,咱們可萬不能讓祖母知道了,不然五妹妹必然會受了祖母的罰,到時可不好了。”
葉明蘭雖然平日裡看著不聲不響的,但其實最是個水晶心肝玻璃人兒。葉明珠的這話一說出來,她立時便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當下她目光瞟了葉明珠一眼,卻也並沒有說什麼。
葉明蘭卻是個傻的。當下她聽了葉明珠的這話,立時便受了她的挑撥,只喜的恨不能立刻就抓耳撓腮了。當下她就隨意的找了個託辭,然後就急急的出了門,望著鍾翠堂的方向去了。
葉明蘭依然是沒有說話,也沒有攔著葉明玉。她只是柔順的同著葉明珠一起出了水榭,然後一路慢慢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只是她隨後在椅中坐了下來之後,想了一想,便喚過了自己的貼身丫鬟荷香來,囑咐著她去一趟泠雪軒,將方才葉明珠說過的那話告訴葉明月,讓她要好生的提防著,只怕待會老太太就會叫了她過去問話的。
讒言惑人
葉明玉帶著丫鬟趕到鍾翠堂的時候,老太太正在問著錢夫子為何要請辭的話。
錢夫子自然是沒臉說她和葉明月比試繡藝,最後她輸給了葉明月的事,所以她只是堅持說自己學藝不精,不能再待在這裡教授各位姑娘繡藝之類的話,然後固執的就要請辭。
這時葉明玉正巧帶著丫鬟走了進來,原原本本的聽到了錢夫子說的這些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