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席嘉樹在手機裡應了曾教練一聲,又對身邊的快遞小哥指了指已經打包好的箱子,說:“這個也要寄,”又指了指身邊的一堆娃娃,說:“這些麻煩你打包一下。”
“好嘞。”
娃娃裡有一個一米高的小熊,體積頗大,快遞小哥拿了麻袋裹住,又利落地打包好。
席嘉樹邊看著快遞小哥打包,邊對老曾說:“我寄了幾個快遞回去,教練你到時候幫我收一收。”
老曾嘀咕一聲,說:“知道了,又是粉絲給你送的東西?不會又有娃娃吧?你的儲物間快要裝不下了。”
席嘉樹目測了下包裹的容量,表示:“能裝得下,有一隻小熊,裝不下的話放我客廳裡。”
“嘉樹,你說你呀,又不喜歡這些東西,留著做什麼?”
“都是對我花滑的肯定。”
老曾沒話可說。
他帶席嘉樹這些年,嘉樹這小子也確實招人喜歡,滑得好暫且不表,少年俊朗的臉蛋惹得多少女孩春心蕩漾,尤其是冬奧一戰封神後,出現在公共場合裡總能收穫一堆迷妹的尖叫,也不乏迷妹送的禮物。
這小子每次都珍而重之地放進了儲物間,時間一久,幾乎要堆滿了。
老曾說:“你明天回來,對吧?”
快遞小哥打包好,席嘉樹付了錢,很快的,快遞小哥就扛著幾個箱子和一個巨型熊娃娃離開了。三亞的夜晚來得分外遲,七點的天仍是微微亮堂著。
席嘉樹轉身上樓。
他沒住在酒店,而是跟林泉,還有參加集訓的選手一樣,都住在了啟迪冰場附近的宿舍。
只不過他住的是單人間。
手機里老曾仍在喋喋不休。
“我猜你也是明天回來,我還猜不透你的性子嗎?這一回不是老林央求我,我又趕你去,你在上海參加完商演說不定就飛回北京的體育館了。你有時候就太固執,想得多,放鬆不下來。現在春夏假期,你好好休息,休息夠了,才能為新的賽季做準備。世錦賽的金牌難道你就不想拿嗎?只拿一面冬奧金牌,你就滿足了?我知道你不滿足,但你現在的狀態是需要休息。不過你回來北京也行,臭小子,半個月沒見你,還挺惦記你的。我這教練真是當爸又當媽……”
這些話,都是老生常談。
席嘉樹閉著眼睛都能背下一句。
他關了宿舍的門,坐在了辦公桌前,一伸手,摸出了口袋裡的那封情書。
他盯著那封情書,眼睛都不帶眨的。
“……臭小子!有在認真地聽我說話嗎?”
席嘉樹忽道:“我明天不回去。”
老曾登時一愣:“啊?”
席嘉樹說:“我在三亞玩幾天,掛了,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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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嘉樹又盯著粉紅色的愛心信封。
他的表情十分複雜,又十分奇怪,最後通通變成了面無表情。他伸手想去拆開信封,剛碰到信封時,又收了回來,他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拿洗手液搓了手,洗了幾分鐘後才關掉水龍頭。
他拿毛巾擦乾了手。
這會,他又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坐在了辦公桌前,一絲不苟地拆開了粉紅色的愛心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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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嘉樹:
第一次見你是在世青賽上,你讓我明白了什麼叫做一見鍾情。你不苟言笑的樣子,你拿了獎牌驕傲的模樣,你接受採訪時一本正經的模樣,我都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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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嘉樹:呵,都是套路,完全記不住我的樣子好嗎?
想歸想,冷嘲熱諷歸冷嘲熱諷,席嘉樹還是繼續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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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眉眼像是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