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宿舍樓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學校乾洗店。
老闆拿到衣服摸了摸,提了句這衣服不便宜,但也沒多要她錢,只說三天後來取。
宋枝蒽微笑謝過,不想剛要離開,就被叫住。
「小同學啊,你這衣服裡有東西。」
宋枝蒽怔了下,走過去,「我看看。」
拿起祁岸的外套,她在衣服的幾個口袋裡翻了翻,果然翻到一枚做工精良價格不菲的玉佛吊墜,和一個身份證。
巴掌大的長方形卡片,印著祁岸意氣風發麵容俊朗的寸照,還有他的出生地戶籍身份證號。
「……」
宋枝蒽沒想到這麼重要的東西會落在自己手裡,一時手心有些發燙。
本想等衣服乾洗好再一起給他,現在看來不太可能。
宋枝蒽看了眼手錶,馬上要到兼職時間,權衡之下,她只能給祁岸發資訊:
【把你的衣服送去乾洗,發現裡面裝了你的身份證和玉佛,怕東西丟,我就先放在自己這了,你有空的時候,記得來拿一下吧】
頓了頓,她又補充。
+159xxxxxx87:【我是宋枝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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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送完宋枝蒽,祁岸剛往回返就就接到鐘點工阿姨的電話,說家裡的狗子不太舒服,吐了兩三次,讓他儘快回去。
狗子叫繡繡,是隻雌性金毛,跟了他十年,無論去哪兒他都會帶著。
許是上了年紀,繡繡最近常不舒服,還厭食。
祁岸帶它去看過,說胃不太好,開了些藥。
恰逢換校區,祁岸好陣子沒回去,就把繡繡交給阿姨和金煌俱樂部的小經理羅貝貝照顧。
沒想到就這麼不到一週的時間,繡繡情況惡化了。
羅貝貝接到祁岸電話,嚇得直接從俱樂部跑來寵物醫院。
醫生檢查後才知道繡繡是胃穿孔,需要做手術。
羅貝貝一頭淺金毛沒了往日妖裡妖氣,像個小媳婦似的跟祁岸道歉,說是她不好,這陣子光忙著比賽,照顧繡繡粗心了。
祁岸不冷不熱地靠在門口抽菸。
那點火氣就著白色煙霧吸肺吐納,眸色懶懶,看不出情緒。
羅貝貝沒由來地慌。
畢竟俱樂部上下都知道,祁老闆這生冷勿近的破爛兒脾氣只對兩個雌性生物有過耐心,一個是傳說中的初戀,另一個就是繡繡。
想著要不要喊個人來救命,卻見祁岸修長骨感的手把煙捻滅煙,嗓音渾然,「行了,回去吧。」
羅貝貝不敢相信。
祁岸悶了聲謔笑,「怎麼,想替繡繡挨刀?」
羅貝貝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既然老闆都發話,她也沒什麼好說,只是走之前再三勸他,「其實不用守夜的,醫院這邊有護理。」
祁岸嘖了聲,「走不走,不走一起留。」
「走走走!」
羅貝貝趕忙撤退,「那我明早兒來看你啊。」
祁岸沒搭理她。
倚在門邊朝手術室那頭望了眼,心思在狗身上繞了幾圈,莫名回到宋枝蒽身上。
濃黑睫毛垂下,視線在手機介面上定格幾秒。
然而。
太多然而。
祁岸唇畔勾起淡淡嘲意,到底什麼都沒發,熄了屏。
……
繡繡情況比想像好很多。
兩個多小時後,手術順利做完,繡繡狀態也很好。
只是目前要留院護理,醫生建議祁岸這兩天儘量多來陪陪。
然而他遠低估了祁岸的上心,他一直在醫院留到凌晨三點,見繡繡狀態穩定下來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