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工作。
手機里程江笠的未接電話躺著三個,她看了一眼,想了下,還是回過去。
“剛才忙工作。”
“我知道。”他的助理在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知道袁鹿就在身邊的,“我確實要請一段時間的假。”
“對啊,所以我得回來主持大局,你安心請假,這邊我應該還能應付。”
程江笠沉默了數秒,“抱歉。”
“不用,反正我也沒去。”
“他現在在重症監護室,醫生說大機率是脫離了危險。”
“那不就好了,自己捅自己,總有分寸,不會真的往死裡捅。”
程江笠笑了下,“那他還真是往死裡捅了,醫生說他命大呢,差一秒都是要死的。他是真的不怕死,也許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他繼續活下去的理由,所以他一點都不怕,你說一個人對世界多失望,他才會無懼死亡?你說他究竟多愛你,才因為你的一句戲言,真拿刀子捅自己?可他一點也不懂,他這樣做,只會把你推的更遠。他也不懂,他死了,我們該多高興,報仇才報了一半,就忘了,怎麼會有這種人。你說,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他嗤笑一聲,“不過你也說的沒錯,如果他死了,我們大家可能都會好。”
袁鹿走出寫字樓,朝自己的車子過去,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不說了,我掛了。”
“你好好照顧你自己。”
掛了電話,袁鹿站定,好一會後,才繼續往前走。
程江笠隔著玻璃,看著重症監護室內,孤零零躺著的江韌,突然覺得自己有這個責任,有這個責任,把他從他以為的黑暗世界里拉出來。
……
醫院。
盛驍坐在病床邊上,鄭思寧已經動過手術,手術很成功,醫生說只要這段時間好好休養,好好聽醫生的話,以後就不會留下後遺症。
唐茉坐在床沿上,不停的說著話,不過盛驍並沒有什麼心思聽。
鄭思寧和她都看出來了。
唐茉去掉了沒用的廢話,拍了拍鄭思寧的手,說:“阿盛,我們和解吧,不管過去如何,現在如何,所有的一切就當粉筆字擦掉。以後,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麼?”
鄭思寧:“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做這樣的事兒。”
盛驍吐口氣,將手機翻過來,抬起眼看向她們,“還能像以前一樣麼?”
鄭思寧眼眶通紅,垂著眼簾,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你不恨我?”
她抿著唇,一言不發。
唐茉說:“都已經過去了不是麼?這麼些年,你對我們的照顧,已經抵消了一些,如果沒有你,我和思寧也不會有今天的一切。”
“可她恨你,就沒道理不恨我。當然,我沒有要推脫責任,往後你們有事兒,我還是會出手相助,因為這是我欠著鄭思安的。但如果,你再有一次做這種違法犯忌的下三濫手段,我不會再包庇你。我相信鄭思安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成為這種人,你若是要走著一條路,那沒辦法,我只能用法律的手段來讓你清醒,讓你改邪歸正。你的這句道歉,不必給我,應該給唐茉,你要是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就應該跟她懺悔。”
唐茉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對錯呢?
他們之間已經說不清楚了。
盛驍揉了揉眉心,不怎麼有耐心,“說完了麼?”
鄭思寧沒說話,只是低頭落淚。
“說完,我走了。”他起身。
轉身的瞬間,鄭思寧抓住他的衣服,哭出了聲音,她只是抓著他,什麼話也沒有,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