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水杯,喝了一口,開水滾燙,他卻緊緊捏在掌心裡,渾然不覺,明明有挺多想說,可到了跟前,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一直等,希望她能找他,但一次都沒有。他今天剛回來,他原本沒想著要去盛宅,可上了車,嘴巴比腦子更快的報出了地址,既然說出來了,也就沒想著改。
車子距離盛宅越近,他心跳越發的快,忐忑不安,卻再無法剋制想念。
只是看到她那麼好,那麼若無其事,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他心中的怒氣和憤懣又上頭,便不願主動打這個招呼。
可最後受到煎熬的人,大概就只有他自己。
他看了她一眼,眸光清明堅定,沒有任何波動,他喉結滾動,下一刻猛然上前,一下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摁在了沙發上,他笑了下,眼中水光流轉,“你是怎麼做到那麼狠絕的?嗯?”
他笑著,卻有明顯的火氣壓制著。
袁鹿倒也不慌,“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我這邊只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你把想說的都說完,然後離開,我要休息了。還有,你不要動手動腳,我耳朵沒聾,眼睛也沒有瞎,你坐在剛才的位置上,我可以清晰的聽到你說的話,也能清晰的看到你臉上的表情。盛總,你可是大人物,不要失了身份。其實我這樣的小人物,並不值得你給我交代什麼,所以更不值得你為了我有失身份,到時候鬧到巡捕局去,沒臉的是你。”
她笑了下,“你不會學習江韌,裝神經病吧?”
盛驍沒有退回去,只是蹲在她的身側,緊緊抓著她的手腕,說;“搬走是什麼意思?”
“分手的意思。”原本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可這些日子的冷靜,她覺得自己配不上盛驍,他的身邊應該找一個有著跟他一樣的腦子,不用交代就能清晰知道他的心思的女人。
她想自己是做不到,還是讓位比較好,免得以後自己發蠢的時候,耽誤了他的計劃。
“你真相信江韌說的話?”
她聞言,看了他一眼,“你妹妹也這麼說了,你為什麼單單講江韌?你想說什麼?”
“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沒有找替身的習慣。我找替身除了讓我自己更難受,沒有任何意義。我沒有自虐的行為,我追求你,只是因為我喜歡你。”
“我沒告訴你,是因為這件事我有自己的考量,我不想讓江韌看出任何貓膩,我只要確保你的安危,我就沒有後顧之憂。我也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事,我還沒那麼傻,不管不顧的去救一個人,即便這個人,我對她有所愧疚,但我也不會去冒險。因為我根本就不想死,我還沒有跟你結婚,我怎麼會捨得去死?”
“是,我以前是喜歡唐茉。鄭思安也喜歡,只是他跟她的關係更近,他們是同一個孤兒院出來的,感情肯定比我深厚。我是那種想要就一定要得到的人,在他準備表白的時候,我告訴他我也喜歡,讓他用比賽來決定。然後,在比賽的過程中,我違規操作害他摔車,不小心滾下懸崖,我看到他手腕上屬於唐茉的手鍊,我猶豫了,最後他就死在我眼前。我親眼看著他掉下去,摔死在石頭上。”
袁鹿神色微變,抬眼看過去,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眸,他眉眼透出幾分憔悴,眼眶微微泛紅,溼潤。
這是她不曾想到的隱情,怎麼也想不到還有這麼一出。
他很快垂了眼簾,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很慢,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清楚,他低沉發笑,笑聲裡帶著自嘲,他的語氣越發的沉,抓著她的手越更加用力,“只是我沒想到,你心那麼狠,你為什麼不能等我說清楚再做決定?究竟,我在你心裡有沒有位置?”
袁鹿啞然失笑,“你是在怪我?怪我不能理解你?”
他淡然一笑,“沒有,我怎麼會怪你,那是你的決定。我會尊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