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自己。
林凡招待盛驍坐下,袁鹿跟著郝溪去書房裡說悄悄話,不打擾他們聊事兒。
郝溪說:“你讓她別擔心我了,好好顧著自己吧。她這人就是喜歡管閒事兒,自己的事兒都還管不好呢。”
“她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不能不管,兩肋插刀都行。”
她笑而不語。
默了一會,袁鹿察覺到她情緒不是太好,從剛才她跟林凡之間的氣氛來看,似乎也不是想象當中,劫後餘生那種開心和珍惜,兩人似乎是有什麼隔閡。
兩人實在不熟,袁鹿也不好直接就問,她低頭喝茶,郝溪也不說話,雙手交握著,垂著眸,看著自己的手指發呆。袁鹿餘光時不時的瞥她幾眼,觀察著她的神色。
想了想,說:“有什麼需要的,可以跟我說,我會幫你的。我答應了李婉婉,就會做到。”
她看她一眼,搖搖頭,說:“沒有。”
外頭,盛驍拿出一段錄音,遞給林凡聽了一遍。
那是孟正的怨言,從他這些話裡,差不多能瞭解到現在齊辛炎那邊的情況。
盛驍說:“看來你的預判有誤,你在齊辛炎的眼裡心裡,並不是一個寵物。”
林凡皺了皺眉頭,顯然並不喜歡聽到這種言語。
“他現在為了你大動干戈,已經讓他手下的幾個心腹有了怨言。你在他身邊快七年了吧?”
林凡眸色沉沉,整個人透著陰鬱陰沉,“你想說什麼?”
“不要生氣,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你想要絕對的自由,光靠躲躲藏藏那不叫自由,那叫偷生。所以,如果想要真正的自由,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被正法,或者死亡。我今天來這一趟,一方面他現在的注意力還不在北城,這邊相對寬鬆,我見你一面還方便。我想從你嘴裡,知道一些,其他人都不能知道的事情。你們在一起那麼久,我相信你對他一定有很深的瞭解,一個能走進他心裡的人,必然不簡單。”
林凡的眉頭皺的更緊,他一點兒也不想聽到跟齊辛炎有關的一切,他抿著唇,閉了閉眼,說:“我不覺得我瞭解他,我唯一知道的是,他有反社會人格,從小到大,都極討厭zf。他最崇拜的是那些恐怖分子的頭目,他說他要成為世界最大的恐怖團伙,要讓他們害怕。他到底培養了多少僱傭兵我不知道,他也不怎麼跟我說。他並不是那麼相信我,我也不覺得他對我有幾分真心。”
“不過你說的沒錯,我想要真正的解脫,他就得死。也許,他死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
盛驍說:“當然都會好起來,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林凡看著他,露出淡淡的笑,“其實我曾經無數次想殺了他,但我忍住了,要我毀掉自己的人生與他同歸於盡,我覺得不值得,所以我一直忍著,受著所有的屈辱,等待著機會,一年兩年,就算是十年二十年,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有機會從他身邊逃走,有機會對付他。”
郝溪掩在門內,聽到他的話,捂住嘴,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下來。
袁鹿站在旁邊,遞給她紙巾,無聲的,輕輕的拍她的背脊。
郝溪很快控制住情緒,轉頭說了聲謝謝。
袁鹿說:“你們好不容易又能在一起,往後一定會幸福的。”
郝溪笑了笑,“謝謝。”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神情裡透出一股自卑,她又低下頭,默默的回到椅子上坐下來。
有些人經歷的風浪過後,並不能真正的平靜下來,也並不一定每一個都能越來越好。
這些年,心裡留下來的陰影,也需要用很長的時間去修復,傷口可以癒合,但傷疤一輩子都去不掉。
袁鹿走到她身邊坐下來,見她攪在一塊的手,想了想,伸手將她兩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