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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手牽手去上廁所,手牽手清空了膀胱回來,繼續窩進搖椅裡,搖椅搖啊搖的,倆人的手一直牽著,頗有些歲月靜好的味道。
裴聞靳抿了口紅酒,“我大學唸的經管。”
這專業是唐遠預想的幾個之一,他不解的問,“張平是你同學,怎麼跑去做設計了?”
“我們那一屆趕上金融危機,工作不好找,張平在家裡待業了大半年。”裴聞靳不快不慢的說,“後來他去投奔了一個表親,跟在後面學了一年平面設計,就那麼穩定下來了。”
唐遠撓了撓男人掌心裡的薄繭,“那你呢?”
裴聞靳說,“我那時候進了家藥材公司,做銷售。”
“你還做過銷售啊?”唐遠不給面子的說,“我猜你的業績肯定很垃圾。”
裴聞靳輕描淡寫,“被你給說對了,所以我被辭退了。”
唐遠有點兒吃驚的張了張嘴吧,沒想到這男人竟然還有過被辭退的經歷,他打從心眼裡羨慕,不管是成功的經歷,還是失敗的經歷,總歸都能給自己帶來些東西。
最終嵌在漫長的人生裡面,怎麼都好過單調。
“然後呢?待業以後你回去了嗎?”
“我家在農村,山腳下,一個村大幾十人,泥巴路,窄又長,四個輪子的汽車都開不進村裡。”裴聞靳瞧出少年眼裡的光彩,“想去?”
唐遠小雞啄米的點頭,想去,太想去了。
“春天去好,油菜花開了,映山紅也開了,很漂亮,氣溫也適合,夏天去好也不好,桃子李子葡萄都有,菜地裡也結很多黃瓜,菜瓜,還有西紅柿,金黃的稻子鋪了一田,蚊蟲多到超過你的想象,晚上甚至隔三差五的停電,熱的睡不著。”
裴聞靳為了給少年勾勒出鄉下的四季,破天荒的說了一大段,“秋天田裡荒了,樹上禿了,沒什麼看頭,冬天很冷,沒有空調,你會凍的吃飯都哆嗦。”
唐遠聽得眼睛都直了,一個勁的說,“我都想去。”
裴聞靳揉了揉他的頭髮,“從來沒去過農村的人,會不適應。”
“那沒事兒,”唐遠擠眉弄眼的衝男人抬了抬下巴,“有你在,你會讓我適應的。”
裴聞靳說,“你會給我添亂。”
唐遠剛要發火,就聽到他說,“我還是要帶你回去。”
別說火了,連一點火星子都沒了。
唐遠磨牙,“裴聞靳,你怎麼總是逗我?”
裴聞靳言簡意駭,“你可愛。”
唐遠瞬間沒了聲音,半響他咕噥,“一定有偷偷補課。”
裴聞靳的面部黑了黑,他把酒杯放到小圓桌上,繞回到上一個問題,“農村裡屁大點事都會傳的人盡皆知,待業了不能回去,煩。”
唐遠覺得自己今晚挑的這個話題真的太正確了,還沒過多大會,就看到這個男人露出明顯的情緒波動,有些孩子氣,他激動的把腿盤起來,坐直了問,“那你不回去,待出租屋裡面嗎?”
“銷售只做了兩個多月,身上的錢都花光了,”裴聞靳語氣平淡的說,“我找的青年旅社,一個床鋪八塊錢一天。”
唐遠生在天堂,不知道人間跟地獄都是什麼樣子,沒看過青年旅社,心想還有八塊錢租個床鋪的?
他拿手機上網搜了搜,發現環境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差,房子裡的空間很小,上下鋪,床靠著床,所有人的衣服都掛在走廊上,全挨在一起,根本曬不幹。
只是看照片,彷彿都能聞到那股子陰暗潮溼的黴味。
唐遠一想到他男朋友曾經住在那麼差的地方,就有點難受,“住了多長時間啊?”
“一個月多吧。”裴聞靳也記不太清了,他摩挲著少年之